刘过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梅赛花布满严霜的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知道梅赛花是典型的势利眼,可是他刘过今时今日的声名地位,哪怕是潘楼的大老板见了也要笑脸相迎,何况梅赛花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拜他刘过所赐。
就算你是势利眼,见钱眼开,狗眼看人低,也没有这样的吧?没道理啊!
对于梅赛花的态度,刘过一时想不明白,乔七却不管这么多,他只知道这梅赛花对自家主人恩将仇报,这时冷笑一声,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二郎说话!”
刘过示意义愤填膺的乔七退到一旁,问梅赛花道:“在下自问没有得罪过梅姐,可以说对梅姐还有点儿小恩,不明白梅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赛花冷笑道:“你不是来接蓼蓼的吗?”
刘过奇道:“来接蓼蓼?”
“你先是劝含烟赎身,后又骗蓼蓼给你去做妾,刘官人,我梅赛花能有今日,确实得惠刘官人良多,可是也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刘过这才搞明白为何梅赛花今天对自己会是这种态度了,原来是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给柳含烟赎身、还有答应以后会纳蓼蓼为妾的事,对于自己的决定刘过并不后悔,也不觉得有什么错,无论是柳含烟还是蓼蓼,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挣钱的工具,她们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梅赛花继续控诉刘过的“罪行”:“我梅赛花不是那种好坏不分,不知道感恩的人,你刘官人每次来,你要听曲就听曲,要嫖谁就嫖谁,这院子里的姑娘,我任你选,可曾有过半分怠慢,可是你不能这样做啊?你要蓼蓼去给你做妾,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想起蓼蓼对于巽芳阁的重要性,梅赛花忍不住流下泪来。
不管是柳含烟还是蓼蓼,只要她们愿意赎身,刘过是一百二十个心的欢迎,但是眼见梅赛花哭的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仿佛被人在心头挖下去一块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就算你哭断肠也没有,我去意已决,你是留不住我的。”
随着声音,一个身着谈黄色衫子,下着石榴色红布裙的少女盈盈出现在众人面前,身材苗条,容貌俏丽,全身上下无一处不俏,她娇滴滴地往那儿一站,便让人觉得打心眼里喜欢。
不是蓼蓼又是何人?
蓼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落在刘过身上,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脸上甜甜地笑着,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随着蓼蓼出现的,还有柳含烟和一萼红,柳含烟看着刘过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她还是走了过来,柔柔地对刘过说:“你来了?”
刘过点了点头,目光从柳含烟和蓼蓼的脸上掠过,见她们二人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小声问蓼蓼道:“到底怎么回事?”
蓼蓼笑盈盈地道:“我决定了,我要给自己赎身。”
“什么?”刘过吃了一惊。
“怎么,你希望我每天面对那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迎来送往,强颜欢笑,而不是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那样过正常的日子?”蓼蓼有些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