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向鸢才朝后点了点头,让手下骑兵收下掷枪归队。
云向鸢翻身上马,一骑先过关隘城门,身后骑都尉井然有序,三骑并排驶过。
自始至终罗岑没表半句歉意,云向鸢也没道上两字谢谢。
本来难以收场的水火之局就这么简单的化去干戈。
侯霖见状急忙上前递过官牒道:“下官侯霖,前往天水郡。”
罗岑点了点头,验过牒书后看着一脸书生气的侯霖道:“一日能行五十里的话再过两天也就能看见天水郡边了,今日你在过一关后可在十里外的山林扎营,避一避这要人命的暑气。”
侯霖和煦一笑,算是打了个不生分的过场,罗岑也点到为止,没有刻意再去找些话头。
一场雷声大可未落雨的风波就此掀了过去。
站在原地看着几千人穿关没了踪影后,罗岑才加重了几分语气道:“起来吧!你还准备跪到什么时候?”
守关什长自知其罪,哪敢起身。将头埋在沙土里喊道:“末将知罪!还请将军惩罚!”
罗岑语气生硬道:“你要再不起来,我就砍了你的头传首八关。”
什长这才起身,可挨了云向鸢两脚后的头颅却是深深垂下。
罗岑见他起身,语气缓和一些道:“朝廷的平叛军和我们凉州本地军马向来是谁都瞧不起谁,可本将军自认不说其他,人家从中原不远千里赶来帮咱收拾这个烂摊子,不论是何缘由总归是他们理直气壮些。”
守关什长紧咬嘴唇,将刚刚的伤口撕咬下一大块皮,就着满嘴黄沙咽下进肚子,罗岑视而不见,语气悠长道:“私底下你咬我一口,我还你一嘴也就罢了,扯皮扯到官面上,不论谁有理,谁能赢,终究两边都不好看,上面的大人也会难做,有时候争那一口无谓的意气,不如顺手推舟甩个人情。”
守关什长心不在焉应允道:“诺!”
罗岑这才有了笑脸,似乎就喜欢他这倔强的像茅坑里石头一样的脾气。他屈身捡起长戈道:“知道你听不进去,如果哪天你真的听进去了,我也不会再与你说了,人人都说对牛弹琴是件无趣无意的事,可多少事情多少人只敢对牛弹琴?”
什长抬起头,一脸茫然。
罗岑拍了拍他肩膀,带着十余亲随骑众道:“这鬼太阳,忒毒辣了些,你就继续晒着吧。”
什长双腿并拢,比起之前对云向鸢那面服心不服的军礼要上心的多。
……
侯霖刚出南云关,前面早就没了骑都尉的身影,侯霖正心想果然四条腿的要跑的快那么些时,官道弯路就有一骑闪出,隔着十丈远见一把龙刀枪指着自己骂道:“你姓侯是吧!别以为刚才躲在旁边看热闹老子就没把你认出来,你他娘的还欠老子很多东西呢,既然这么巧在这遇到,那说明老天爷意下也是让你还我。”
侯霖无语,而不明就里的荣孟起侧过头递了一个询问眼色。
“你怎么谁都惹上了,这骑都尉的中郎将可不是好打发的主,你怎么得罪他了?”
侯霖面苦心更苦,委屈道:“我自找的!行了吧!”
戴着三翎铁盔,只露出双眼和鼻口的云向鸢见没动静,将龙刀枪长狭的刃口拖地,两腿一夹马腹,胯下与他心意相通的良驹便脱缰而出。
“少给老子装死不搭话!”
侯霖和荣孟起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而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嘶声。侯霖只觉身旁无故生风,一道黑色身影侧身如疾风而过。
秦舞阳一言不发,握着一根铁矛朝着云向鸢驰去。
“不会出事吧?”侯霖担忧道。
荣孟起抿了抿嘴:“这中郎将既然能统辖骠骑将军麾下最精锐的骑军,马上功夫肯定不差,只是不知能在秦舞阳手上撑过几回合?”
“不会落败吧?这叫云向鸢的中郎将行事毫无常理,性情难摸,要真是生死相向……”
知道侯霖心中所怕的荣孟起手指敲打马鞍,带着几分玩味笑意说道:“不会的,秦舞阳自十一岁乘马后,从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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