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霖听的心惊胆战,军营里面的豪言壮语可不像酒肆青楼里喝着花酒和花枝招展的姑娘吹牛,说出来就是军令状,可见骠骑将军若有所思的样子侯霖顿时对这个不拘礼数的年轻将军有了兴趣。
“算了,孙锐战死,本将军今日还要写一份军报传至长安,此事日后再议。”
林兴风挥了挥手,脸上已不见怒火。蛇打七寸,这没个正经的年轻将军居然轻描淡写一句话抹平林兴风彻夜未能舒展的眉头,不光侯霖,就连在一旁低着头身影纹丝未动的袁蒙也微微抬起头,想要一睹这年轻将军的面容。
“那这粮草的事情?”
林兴风随手掷起一杆狼毫扔下去,笑骂道:“滚你的蛋!骑都尉那批粮草辎重是你身后那御林都尉押运的,不过如今你不用想了。”
林兴风干咳几声,立在一旁的骞婴急忙递上一块绢布。
“自己要去。”
林兴风扶着案台站起身,两旁跪膝而坐的将军都尉纷纷起身,左手横至胸前行大汉军礼退帐。只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袁蒙和侯霖两人呆站一旁,被名唤云向鸢的骑都尉中郎将以一双极为不善的眼神恶狠狠的盯住,直看的两人心里发毛。
这可是敢和骠骑将军耍赖蛮横的主啊!
“明日你去天水郡。”林兴风两眼眯成一条线,不假思索道。
“孙锐战死,本将军心有悲恸。可叛贼未灭,本将军只能亲自取下那贼王首级来祭奠沙场忠魂。如今一城一仗的得失都能不去计较,可西侧只有凉州本地郡兵把守,我不放心,你去,我踏实些。”
云向鸢头也不回道:“诺!”
早就不计较他礼节不周的林兴风捂着头又给骞婴交代几句,转身入了后帐。
“长安一可挡百的御林军?”云向鸢意味深长的打趣道。
袁蒙满脸苦涩,不去计较他话里面的不屑语气,可心性傲气的他又不愿吞下这份言辱,脸色阴晴交替。
莫名被骠骑将军摆了一道的侯霖略显无辜,可既然袁蒙是丢粮的主谋,那他就是从犯,撇不下干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下官侯霖,长安搜粟都尉,与袁都尉一同负责这次官运,路遇贼寇埋伏……”
侯霖还未说完,就被云向鸢甩了一白眼打断道:“小娘子喜欢我磨磨蹭蹭,我喜欢小娘子吞吞吐吐,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啰哩啰唆干什么?本将军可没那断袖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