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深情处,碧香玉几乎要流下热泪,而幽洵昀则是提着折风剑,好整以暇地抱手看着,风子期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担忧,小翠又开始了泪奔。
有时候,碧香玉不得不相信哲学,比如说这句:生活让我们开始感到无聊,就是为了给机会我们说卧槽。当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卧槽,就会发现生活不再那么无聊。
这才是真理。
碧香玉瞟眼看向周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带着哭腔嚎得嗷嗷叫:“壮士呀,您也看到了,两位王爷都是见死不救的主啊,奴家这都血流成河了也不见得他们紧张啊啊啊,您要挟奴家是没有好结果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幽浔昀的折风剑再次挥来,而小翠则飞扑上前将碧香玉挡住,风子期斜插进来架住黑衣人的暗器,碧香玉则是被什么东西在脖子后面撞了一下,身子就软软的滑下地。
嗳?说好的护她周全呢?美男的承诺果然不能信啊啊啊!
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啊摔!
碧香玉昏倒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只是幽浔昀微敞的衣领下蜿蜒的锁骨,还真是特么的勾人呐……
不得不说,做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做春梦的时候,但若是这春梦里的精壮男人突然被按上了一个黑衣死士的脸,可就不美妙了,直直叫人的小心肝都吓得跳出来。
碧香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旁边有火堆燃烧,远处的湖水上阳光跳跃,像顽皮的孩童在奔跑嬉戏。饶是这风景正美好,她还是无端便感到一丝阴寒来。
那囚音阁死士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碧香玉无比惆怅地看着这男子,脑袋里思衬的唯一念头就是怎么逃跑。
只见那人黑衣黑裤,又蒙上了黑色的头巾,火光将他高大的身形描绘出一幅重彩的油画。一边是融入黑暗的墨色,一边是红得暖心的橘色,而他就在这两种极端的颜色里静坐着,宛如一座雕像。
“这位……壮士?”碧香玉试探着唤了一声,见那人没反应,身体便不动声色的往火堆外挪了挪。
那人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只盯着火堆不出声。
碧香玉小心再加了一句:“这位壮士,奴家真不是公主,您抓错人了……”
那男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碧香玉小心地再往火堆外挪了挪,赔笑道:“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奴家是怕死了,根本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时失措冒充公主,奴家这就回去,也别劳烦您送了……”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眼睛却偷偷瞟向那黑衣的男子,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火光映着他浓密的睫毛,在眼脸处投下一道深深的阴影,刚巧敛去了眸子里的神色。
碧香玉悬在半空的心狠狠一颤,下一步还是选择了转身往来路上迈出一步——
“哎呀!”
分明无人的前方竟显露出一堵厚实的肉墙,碧香玉真真撞个正着,当下鼻子一酸,眼睛里滚出几滴泪来。
而那火堆边的黑衣男子早已消失了踪迹,眼前的肉墙却发出冰寒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安分点,不然杀了你!”
这是人的速度吗!碧香玉欲哭无泪,只能揣着狂跳的小心肝,身形是再支持不住,干脆坐倒在地上。
火光跳得弱了些,在这清晨稀疏的树林间,并不显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