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朕都听你的。”说完,永煊便冲元直道:“元直,你留下来服侍昭仪娘娘,朕去去就来。”
待永煊离开,元直打了千道:“昭仪娘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楚姮饮了口安胎药,苦的略微皱了皱眉:“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本宫怎么能使唤公公做这些粗活。”
元直笑道:“娘娘过誉了,奴才始终是奴才,即便飞上枝头,也改变不了奴才的身份,也越不过宫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楚姮打发了身边的人出去:“公公是否有话要和本宫说,是不是关于这几日乾元殿歌声一事。”
元直叹了口气:“奴才知道如今娘娘怀着身孕,有些事情本不该和娘娘说,但是还请娘娘可怜可怜奴才,如今奴才可是左右为难啊!这几日,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都在询问奴才这件事情,可是皇上有吩咐了,不许奴才多嘴,这无论哪边奴才都得罪不起啊!”
楚姮手里粘着一枚安枕的紫玉如意:“敢问公公,那夜夜高歌的究竟是什么人。”
元直无奈道:“回娘娘,是一位身份卑微的歌姬,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位的容貌并不是顶好好,可偏偏皇上就是看中了,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说什么。”
楚姮叹道:“既然皇上看重了,给个位分便是了,又何劳公公左右为难呢?”
元直笑道:“还不是皇上在意娘娘,怕娘娘孕中忧思,才迟迟没有下旨册封,后宫中才会有这些流言,说来也奇怪,皇上明明嘱咐不准任何人将此事传出去,到底是谁,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在宫里嚼舌根。”
楚姮低头苦笑,若是永煊真的在意他,又怎会现在就宠幸别的女子:“皇上不急,不代表别人不急。”
黛茵在在宫门口等候,元直说去通传,可是已经进去半天了,怎么皇上还不请自己进去,黛茵这低头苦思,子栀拽了拽黛茵的衣袖:“小主,皇上来了。”
黛茵抬头微笑,正欲请安行礼,只见永煊怒气冲冲的便是一掌拍在黛茵的脸颊上,顿时肿的老高,黛茵不明所以,只是泪眼汪汪的望着永煊,永煊怒道:“朕不是告诉你,除了乾元殿和自己的寝宫别的哪里都不能去吗?你却抗旨私自来到柔和殿,你不要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黛茵慌忙屈膝跪道:“皇上,臣妾不过是担心昭仪娘娘和皇上的子嗣,一时才会忘记皇上的叮嘱,还请皇上恕罪。”
永煊甩袖道:“若是惊扰了姮儿,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朕杀的。”
黛茵连忙叩头,嘤嘤抽泣,更显得娇弱连连:“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回到寝宫,绝对随意走动。”
永煊望着这张与微宁相似的面孔,最终还是抬手拭去黛茵脸上的泪水:“好了,你先回去吧!朕会去看你的。”
黛茵扶着子栀的手起身告退,便朝寝殿走去,子栀在一旁小声道:“小主担忧皇上,却好心没好报。”
黛茵停住脚步,挥手便劈脸给了子栀一个耳光:“贱人,枉我念着往日的旧情,将你调到我身边服侍,你却害我被皇上责骂,若不是你出言唆使,我怎么会抗旨来到柔和殿。”
子栀屈膝跪下,叩头道:“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奴婢怎么背叛小主,小主念着同乡情谊,将奴婢从浣衣局拉到小主身边侍奉,奴婢怎会恩将仇报,奴婢不过是替小主不平,小主明明已经侍寝,成为了正经的主子,可是皇上却迟迟不给小主位分,奴婢不过是替小主委屈罢了。”
黛茵将子栀扶起,抚着子栀脸上通红的指印:“我一时心急,你别怪我,我心里也很着急,所以才让人在宫中传话,可是皇上似乎并不在意,子栀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皇上会不会对我就是一时的兴致,失了兴致就想把我打发到一边去,所以才会迟迟不册封。”
子栀扶住黛茵:“小主多心了,奴婢看的出,皇上是真心疼爱小主的,奴婢从皇上看小主的眼神当中就知道,小主只管安心等待就好,许是皇上不想委屈小主,想给小主一个更好的位分呢?”
黛茵深深的松了口气:“或许是吧!算了,我还是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宫里,等皇上的传召吧!”
楚姮刚要起身,却见永煊一个箭步冲进来,将她按住:“你身子还虚,怎么能下地呢,你身边的宫人呢,还有元直呢。”
楚姮扶住永煊的手:“臣妾都打发他们出去了。”
永煊抚了抚楚姮凌乱的发丝:“你呀,身边也不留个人侍候,怎么是不是等着朕侍候你。”
楚姮侧首嗔道:“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使唤皇上啊!”
永煊戳了戳楚姮的额头:“你这个小妮子,在朕身边有什么不敢做的,不敢说的,不要忘了,咱们是夫妻,不是君臣。”
听到夫妻二字,楚姮有一瞬间的失神,依靠在永煊的肩头,轻轻嗅了两下:“皇上刚才去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有女子的胭脂味,这个问道还很清幽,不见宫里那个姐妹用过啊!”
永煊微微沉默,许久才到:“难怪孙太医说你忧思过度,你呀还真是能胡思乱想。”
楚姮知道,永煊并不打算告诉她何氏一事,脑中却想到刚才孙云卿替她诊脉时,说的话:“娘娘,最近呕吐次数增多,小腹下沉,是麝香的缘故,看来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楚姮紧紧环住永煊的肩膀,从入宫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有这般恐惧的心态,也许是害怕自己会失去腹中的骨肉,或许是害怕,自己会失去永煊:“不是姮儿胡思乱想,只是姮儿在前几日做了一个梦,梦见煊郎不喜欢姮儿,不要姮儿了。”
永煊低头望着楚姮,那眼中带着惊讶与欣喜:“姮儿,你刚刚叫朕什么。”
楚姮忙松开永煊起身屈膝道:“臣妾一时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永煊将楚姮扶起:“朕很喜欢你叫朕煊郎,朕说过你我是夫妻,所以无人之处,你可以不必唤朕为皇上,你叫朕煊郎,也就当朕是你的爱郎,姮儿,朕很欣慰,也很庆幸,能拥有你陪在朕的身边。”
永煊紧紧环住楚姮,楚姮伸手抠着衣衫上密密麻麻的绣线:“只是不知道姮儿,能不能陪皇上走出微宁的伤痛。”
楚姮明显感觉到永煊的身子变得僵硬,永煊叹道:“姮儿,过去的事,咱们不要再说了好吗?”
楚姮点头不语,她知道,微宁在永煊的心中,始终是一道伤,旁人无法取代的伤,即便她唤她为煊郎,当她是自己的爱郎,可自己却始终无法成为她的爱妻,虽然一直以夫妻之礼相待,可是楚姮心中明白,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