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满怀心事的回到颐宁宫,轻云早已在寝殿恭候,楚姮福了福身:“姑姑怎么来了。”
轻云回礼笑道:“太后,请娘娘过去。”
楚姮随轻云来到太后的寝宫,太后正翻看楚姮抄写的佛经,楚姮欠身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经:“你能每日安心抄写佛经,很好,哀家已经命人将你抄写的佛经送到佛前供奉,但愿佛祖能看到你的诚心,保佑你能平安产子。”太后饮了口参茶:“对了,轻云说你今日不在柔和殿,哀家不是说过吗,叫你尽量无事少出柔和殿。”
楚姮起身跪安道:“臣妾怎么会不记得太后娘娘的叮嘱,只是今日昭阳宫出了些事,臣妾才会出了一趟柔和殿。”
太后微一皱一皱眉:“冯婕妤那边出了什么事。”
楚姮低声道:“太后,已经有人对臣妾和冯婕妤腹中的孩儿下手了。”
太后脸上略过一丝震惊,忙起身道:“那冯婕妤可有什么事。”
楚姮摇了摇头:“太后放心,冯婕妤那边安然无恙,所有危机胎儿的事物,臣妾已经命太医都处理掉了。”
太后松了口气:“你与冯婕妤情同姐妹,有你照拂,哀家也放心。”
楚姮轻咬下唇:“太后,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此事不宜张扬,还请太后切莫将此事告知皇上,苗疆一事以让皇上劳心费神,切不可再因为后宫之事,让皇上多添烦忧。”
嘴角扯出一缕赞赏的笑容:“以不变应万变,你的聪慧,哀家到底是低估了,此事若是张扬,了,待幕后之人知晓,只怕有千万种方法要对付,你腹中的骨肉呢?”
楚姮抬首望着盘腿端坐的太后,太后沈氏,先皇裕妃,诞育一子,早夭,后抚养皇上,奉为太后,然而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始终无法将这位太后一生的权谋描写的淋漓尽致,楚姮望着那张被宫廷中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吞噬的容颜,不是先皇最宠的妃子又如何,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如何,早年被迫离宫,移居行宫多年又如何,她始终是宫中最大的赢家:“臣妾还有一事,想恳请太后相帮。”
太后抬了抬手:“哀家会让轻云多多留意昭阳宫的一切,以后送去昭阳宫的东西不只要让太医细细检查,也会偷偷送到哀家这里让哀家检查,你先回去吧,安心养胎。”
楚姮离开后,太后便阴沉着脸:“轻云,你说说,到底是谁要如此加害哀家的孙儿。”
轻云道:“奴婢愚昧,不过奴婢心中到有一个人选。”
太后瞥了轻云一眼:“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轻云忙跪道:”奴婢失言,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深深的叹气道:“如果真是那个孩子,那么这一切便是哀家的错了,那个孩子到底和从前不一样了。”
永煊伏在楚姮隆起的小腹上,一阵欣喜一阵惊奇:“姮儿,他在踢朕,咱们的孩子在踢朕。”
楚姮握住永煊的手:“这孩子在臣妾腹中都已经五个月了,怎么臣妾没感觉到他有什么动静,偏偏皇上就能感受到。”
永煊扶着楚姮的小腹:“姮儿,自从你有了咱们的孩子,朕每一天都在期待他的降临,朕真的很希望,他是以为皇子,是朕的长子。”
楚姮绕着一缕青丝:“如今惠妹妹,也有着身孕,臣妾头几日看她贪吃酸的,人人都道酸儿辣女,想必皇上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永煊起身,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几日,惠茜的身子有点不太好,朕今日去了昭阳宫,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楚姮扶住永煊的肩头:“皇上是天子,皇上的子嗣,定有上天庇佑,惠妹妹的孩子,一定无事的。”
永煊环住楚姮的腰:“朕希望,你能安然的生下咱们的孩子,如今苗疆形势大好,南宫世元将苗疆的叛军杀的片甲不留,恐怕不日就能凯旋归朝,朕不想他日太委屈你了。”
楚姮知晓永煊语中的含义,依靠在永煊的肩头:“有皇上在臣妾的身边陪伴,臣妾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对了,昨日皇后过来给太后请安,还领来了几名新入宫的宫女过来服侍太后,臣妾瞧着那几名宫女甚是伶俐,想必皇后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永煊赞同的点点头:“皇后独掌后宫以来,又有岂若和阿绮相帮,倒也事事处理的极其妥当、仔细,朕瞧着,比南宫贵嫔协理后宫时,要好很多。”
当日,琬姒协理后宫,事事都亲自操办,自然让皇后看上去无能打理后宫,如今皇后亲自打理后宫,也让永煊看到了皇后的能力,也让永煊知道,皇后终究还是适合当皇后的,楚姮替永煊续了杯茶水:“皇后娘娘整日操持后宫,劳心劳累,皇上何不去看看皇后娘娘。”
永煊刮了刮楚姮的鼻梁:“可是今日朕想留下来陪你。”
楚姮朝远处努了努嘴:“皇上,如今臣妾居住在太后的颐宁宫,太后信佛,诸事多有不便。”
永煊叹气道:“好吧,既然如此,朕就去看看皇后,明日再来看你。”
楚姮望着永煊离去的背影,心中纵有百般不舍,可是却也要舍去,因为她明白永煊不会只属于她一人,包括永煊的心,也只属于那个叫微宁的女子,不知道为了,楚姮突然间想见一见微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代帝王如此痴心不忘,也许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取代微宁在永煊心中的地位吧!
永煊合上奏折揉着发昏的双眼,元直上前道:“皇上您今日看了一天的奏折,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