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已经册封楚宝林为昭仪。”蔓柔听到楚姮晋封的消息滚烫的茶水洒到了手上,烫的红红一片,喜儿忙慌乱的找到金创活络膏擦在蔓柔的手上:“旨意是元公公传出的想必不会错了。”
蔓柔犹自不信,拉着喜儿的手只希望是自己刚才听错了:“你真的确定吗?容妃不是已经将她带到九华殿了吗?不是马上就要被处死了吗?还要皇上,皇上明明躺在床上,怎么会敢去救他,你不是说那药的药力需要一夜的时间才会过得吗?”蔓柔含怒瞥了一眼喜儿,喜儿忙屈膝跪倒:“是奴婢没用,没想到那药竟然那么没用,坏了小主的大事,小主,皇上不止晋封,甚至还因为楚昭仪打了容妃。”
蔓柔眸光一紧,感伤道:“她一跃就成了昭仪,封妃不过是侍寝的事情,这宫中有好的家世和身份就是不一样。”
喜儿低首道:“小主,如今皇上贬斥流放了郭大人,咱们是不是要斩草除根。”
蔓柔敛起刚才感伤的神色,眸光清冷凌厉:“你让人给宫外带个口信,切不能留着郭志这条命,免得他日反咬本宫一口。”
楚姮静坐窗前,看着殿中堆满的赏赐,骤然册封为从二品昭仪,亦是肯定了皇帝对她的宠爱,宫里面的人人一个个的都等着巴结,就连内务府也将往日克扣的例银如数奉上,还足足添了得宠,别人自然不敢怠慢了,可是若是自己还只是默默无闻的宝林,恐怕也不会有人这样巴结,楚姮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只听见缓慢的脚步在身后响起,以为是莫挽奉了茶进来,便道:“莫挽,去把薄荷油取来,给本宫揉一揉脑袋,本宫只觉得这脑仁沉得很。”
温柔有力的手指抚着楚姮的额头,楚姮顿时觉得松乏,隐约间闻到龙涎香的味道,这龙涎香是帝王专用的熏香,难道是永煊,楚姮睁开双目,忙起身屈膝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是皇上,还请皇上宽恕臣妾无知之罪。”
楚姮抬眸迎上的是永煊一脸促狭的笑意,永煊温柔的将楚姮扶起:“怎么,是不是这几日她们吵到你了,若是你觉得烦了,朕便下旨不让人来打扰你便是了。”
楚姮起身,柔声道:“皇上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妾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
永煊笑道:“朕刚刚下朝,本想着许久没见朝璇,便过来瞧一瞧,心里又惦记着你,便过来看一看。”
楚姮低头笑道:“皇上有心就好,前朝事忙,臣妾这里不碍事的。”
永煊盯着楚姮脸上的伤,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朕明日便让太医过来看看你脸上的伤。”
楚姮抚着脸上的伤,轻声道:“臣妾受伤时,有一位孙太医一直负责臣妾脸上的伤,如今臣妾的伤好了大半也是他的功劳,不如明日就让他为臣妾医治吧!”
永煊道:“你既然开口了,朕便让他明日过来替你医治。”永煊说把,便牵着楚姮的手缓缓坐到榻上,楚姮只觉得脸上一热,低头不敢去看永煊,永煊温然笑道:“真好,如今朕还能和你一起坐在这里和你说说话!”
楚姮抬首目光柔和如水:“容妃不过是担忧龙体,才会谨遵太后旨意处死臣妾。”
鼻翼发出一声冷哼,神色沉肃的说道:“即便如此,她也应该等朕醒来,请求朕的旨意,朕已经罚奉容妃三个月的例银,而且无事不得出九华殿。”永煊侧首温柔的看着楚姮,紧握楚姮的双手,更是怜惜的说道:“姮儿,你果真善解人意,对了朕这次来是有一事要与你相商,你如今已经是九嫔之首的昭仪,这样一来漱霓殿便有两位主位,眼下就没有合适的宫殿让你住进去,朕便想着,为你新建一座宫殿。”
楚姮听闻只是起身缓缓屈膝下去:“皇上,臣妾觉得此事不妥,修建宫殿劳民伤财,臣妾住进去也只会感觉到惶惶不安,况且皇上已经册封臣妾为昭仪,便是最大的恩宠,臣妾已经满足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永煊满目柔情的望着楚姮,轻声道:“你知道吗?宫里面若是有别人听到朕为她们修建宫殿,必定会乐不思蜀,只有你只在意朕对你的情分,只有你会对朕说满足这两个字,你先起来吧!”
楚姮柔声唤道:“皇上。”
永煊将楚姮扶起,便道:“你本是楚国公主,起初是朕委屈了你,修建宫殿本就是合乎情理的,如今封你为昭仪,亦是委屈了你的身份,只是如今你脸上的伤还未好,等到他日你侍寝之后,朕必定会封你为妃,你宫殿的名字朕已经想好了,就叫关雎宫。”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永煊起名关雎,楚姮自然明白其中之意,心中不由泛起了几分酸楚,只是这样的情意是对着她,还是微宁就不得而知了:“皇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自然明白,皇上若是下定决心修建宫殿,臣妾必不敢阻拦,只是还请皇上收回封妃的旨意,等到有什么喜庆的大日子,在下旨册封岂不是更好。”如今自己骤然册封为昭仪,已经有不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若是在封妃,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把自己侍卫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