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笙没想到虞氏这么快就看出账面上的弄虚作假,虚张声势地大喝:“你胡说什么,早就说了虞氏不会管家,连家的门道都没摸清,这账册她如何能看得懂?现下却说什么没了,我看是她想贪没你母亲的嫁妆,不给阿且嫁妆。”
“父亲!”杜战脸都红了,胸口起伏,“阿墨的嫁妆里有十间铺子和两个庄子,儿子倒要问问父亲,先时说放在公中,等日后再归还,可如今却只剩下八个铺子,到时候平氏拿什么归还阿墨?”
“这……”杜如笙语塞,平氏并没有告诉过他,连虞氏的嫁妆都动了。
“父亲回答不了,就让平氏出来,儿子要与她当面对质。”
“放肆!”
“既然父亲不同意,儿子就只能请母亲出面。”杜战眼里只有是非对错,虞氏安慰他大半宿,此事到这里就算完了,杜且的嫁妆拿她的铺子补上,只要不让平氏再插手,过几年手头就能宽裕一些。可杜如笙一开口,就让杜战失去了耐心,连答应虞氏的息事宁人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想来一个彻底的了结。
被平氏闹了大半宿,杜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起来就听说虞氏掀起了平氏的老底,正在明镜轩当堂对质,连杜如笙都向衙门告了假。
杜且秉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唤来白芍洗漱更衣,急急地往明镜轩去。
走到半路,被杜乐拦了下来。
杜乐的左脸红肿,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杜且在袖中动了动手腕,突然发现太过用力的关系,她的手竟有些微酸。可她全然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她前世受尽委屈,有一半是因为这个人的从中作梗,而让她错过了厉出衡,走上一条不归路。虽然她在嫁给厉出衡之后,也没有幸福可言。但杜且并不觉得杜乐值得同情。
“你把我娘害得还不够,还想去帮虞氏吗?”杜乐目露凶光,“今日明镜轩的门你是一步也踏不进去。”
杜且裹紧身上的小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不去便不去吧,横竖你娘自己做下的事情,总要受到报应。”
“你……”杜乐见她转身就走,方才酝酿好的情绪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