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眸中火光更盛,“平夫人?”
平氏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夫人不要听二娘胡说,她记恨吃食上的简陋,故而栽赃于婢子。婢子曾经答应过夫人,一生都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心一意伺候郎君。”
“你听到了?”贾氏问杜且。
杜且不为所动,冷道:“听到了。既然平姨娘一心伺候父亲,自然没有闲暇理家,而兄长已成婚多年,这个家自然该交到嫂嫂手中,平姨娘一直不放手,难道不是肖想吗?”
“原来闹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只是为了管家?”贾氏对虞氏不敢怠慢,“既然如此,平氏你明日就把账册交到大奶奶手中。”
虞氏微微颌首,语气却不热络,“夫人深明大义,妾谨受教。”
贾氏问:“你是觉得老身做得不对?”
虞氏和杜且对视了一眼,“夫人自有夫人的道理,做小辈的无意妄加猜测。”
虞氏走后,贾氏把杜且一个人留了下来,摒退左右,上前甩了杜且一记耳光。
“你多年来安份守己,从未给你父亲添乱。就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成何体统!若是虞氏回娘家一说,杜家的颜面就被你丢尽了。”
杜且捂着脸,平静地说:“对母亲而言,只有父亲的事情是泼天大事,我与兄长还有昊哥儿受的委屈,都是理所当然。就连一个姨娘都敢在府里作威作福,母亲却还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府中和乐。你不能伺候父亲,就找了一个平氏,但平氏享用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觉得这是你欠她的,做为妻子,你确实足够大度,也令人敬佩。但你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女,又如何能称之为母亲!”
“你放肆!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让你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应该的。”贾氏握着佛珠,目光阴狠,“你若是敢让你父亲和杜家为此而名声受损,我就把你送到乡下去。”
杜且不怒反笑,微微欠身道:“母亲莫要忘了,这个家还指着我有一个远大的前程,你把我送走了,谁去嫁给达官显贵?杜乐吗?那个丑丫头庶出不说,有我这般出众的容貌吗?看看,你把我打成这样,若是毁了容,岂不是白养了这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