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道,“从前,父皇同母妃,也会这样。”
雾濛濛一顿,她抬头看二皇子,恰见他眼底晦暗难名的目光一闪而逝。
息泯没有吭声,他才不管别人如何,总是他喝蠢东西好久成了。
二皇子默默喝了一盏热茶,才缓缓开口道,“做笔交易吧。”
息泯挑眉,他并未急着问询,也没表现出急切。
二皇子捻佛珠的动作一顿,他将佛珠套在手腕上,“德妃找我回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我也不打诳语。”
“多年之后,我要求师父给我剃度,师父不同意,他只说我六根未净,还有凡尘未了,我当时并不明白师父这话的意思,而今我再回京城,便懂师父的话。”
“我不欲夺嫡,可我也不能任皇后施为,我此次回京,是为洗清我母妃身上污点,还她一个清白。”
二皇子说到这里,他目光澄净地看着息泯,不带任何的权利**,以及凡是污浊,“这么多年,京城已经不再适合我,还是佛门清净一些。”
息泯似乎再考虑二皇子说的话,又似乎压根就没在意。
过了好一会,他才淡淡的道,“你要与母正名,与本王何干?”
听闻这话,二皇子目光锐利,“别跟我说,你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息泯人微微往后仰,他当着二皇子的面,拿起雾濛濛的手就亲了口,无所谓的道,“有没兴趣,也不关你的事。”
二皇子皱起眉头,他似乎想没到息泯这样的油盐不进。
不过,他瞥见一直安静听着的雾濛濛,轻笑了声,“是我想差了,原来你是不关心端王妃和你自个的死活的,又或者说,老十的死,你也不关心。”
提及十皇子,息泯神色一凛,他抬头看着二皇子,重新估量起来,“你知道什么?”
二皇子云淡风轻,“我知道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同样的话,他还给息泯,就让息泯皱起了眉头。
息泯思忖片刻,“当年贵妃宫中老人,不巧,本王手下恰有一个。”
息泯口中过的贵妃,就是二皇子母妃苏小宛。
二皇子脸色一变,他顿了顿,压下心神,低声道,“老十死的前一刻钟,有人看到清王府的总管在十皇子府后门出入过。”
息泯同样脸色微怔,不过他一眨眼,就又面无表情,“父皇手里,应该还有贵妃曾经留下的旧物。”
二皇子默了默,“清王在多罗国呆了不下五年,他一声医术传承,出自一介名家,只是后被逐出师门,这名家向来是单传。”
这话,让雾濛濛眼皮一跳,她瞬间就想起了司木,司木的师门,也都是单传!
息泯显然同样也想到了,他眼底有异色的光彩,他考虑了下,继续说,“父皇,其实应当知晓当年的真相!”
息泯这一句话,就像是一记惊雷,劈在二皇子头上,叫向来饱读经书,镇定自若的二皇子脸色煞白。
“你如何知晓的?”他咬着牙问。
息泯抿了抿薄唇,“帝王无心,他若当真认为贵妃与人私通,又何必这么多年都保留着贵妃之位,还将贵妃旧物留着,往后他驾崩了,都会让人将贵妃旧物同他一起下皇陵!”
这些事,即便是息泯也是上辈子皇帝驾崩下葬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当时他亲眼看着皇帝抱着个箱子,安然入九龙棺,后来宫里知情的老太监,才跟他说,那是贵妃的旧物。
二皇子蓦地笑了起来,他身上起先那股子平静淡然瞬间退却,蔓延而上的事翻腾不休的戾气。
这样的模样,又哪里像是个遁入空间多年的人来着。
“呵,”他讥诮出声,“好一个帝王无心,好一个大殷皇帝!”
他说完这话,微有摇晃地起身,拽着手腕那串佛珠,走下了阁楼,跟着出了端王府。
雾濛濛看着他离开,敛下眸子道,“二皇子,看来也是个可怜人。”
息泯嗤笑了声,他一把将人抓过来,低头咬了她唇珠一口,“可不可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敢同情他,晚上小心屁股!”
雾濛濛嘴角抽了抽,她推了他一下,“既然皇帝知道苏小宛是冤枉的,这么多年,为何不为她洗清罪名,什么都不作为?”
息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真心觉得这蠢东西太好懂,好似不明白人心的龌蹉似的。
他摸着她顶,“他是帝王,舍了一个女人,换来朝堂江山安稳,必要的时候,还能用此时拿捏住皇后和秦家,无比的划算哪,所以即便那是他最爱的女人,那又如何,事情都已经走到那步,哪里是还能挽回的呢?”
雾濛濛心头一下就紧了,她抓住息泯的胸襟,踟蹰半晌呐呐的问,“阿泯,你会不会那样……”
她话没说完,就被息泯给堵了回去。
他将她亲的气喘吁吁,拇指指腹擦着她红肿的唇瓣道,“不准胡说,听到没有?我们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