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濛濛是在第三日,才得知淑妃被贬,十皇子暂时被软禁的消息。?
彼时,她手臂上的小伤口已经结痂,但息泯还是不准她那只手臂碰水,晚上沐浴的时候,他还非得帮她,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又让他给抱出来的。
好在东厢房一向都不要人伺候,不然,雾濛濛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跟着,司金来战在外间屏风外头回禀,“王爷,圣人正在查上两次的行刺,目下已经查出头一次的刺杀是淑妃他们自己安排的,圣人很生气。”
雾濛濛正趴在他身上,让他给她慢吞吞地熏干头。
猛然一听这话,她眸子都睁圆了,愣愣看着他。
息泯长眉一扬,知道她想问什么,就对外头的司金吩咐道,“将宫宴那日,本王走后的事说一遍与王妃听听。”
司金便将那日后头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雾濛濛吃惊地小嘴微张,“十一皇子?”
息泯点头,他将司金赶了出去,才一抬她下颌,让她合上小嘴。
“十一皇子怎敢在宫宴上冒出头来?还一来就对上十皇子?”雾濛濛没见过十一皇子,可她听四公主说过,这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性子很孤僻,不喜和人接触,也不爱说话。
息泯掐着她小腰,将人抱到胸口,让她趴的更舒服一些,适才道,“有甚不敢的,任何人都有价码,总是皇子的价码,能让十一满意,是以他再是软弱,也是会肯站出来的。”
他说的言之确确,好似很了解其中门道似的。
雾濛濛手撑他胸口,一下直起上半身,眯着眸子狐疑的问,“阿泯,你是不是在其中干了什么?”
息泯勾了勾嘴角,将人抓过来,啃了一口,低声说,“嗯,做了点手脚。”
雾濛濛一下来兴致了,她抓着他胸襟眸子贼亮贼亮的问,“说说,跟我说说。”
息泯只得解释,“是我去找的十一,并帮他走出冷宫,最为回报,他要做我手中的刀子,捅老十一刀。”
雾濛濛疑惑了,“可是十皇子那诗是当场做的,你怎会提前就知道了的?”
息泯挑眉,“最后一句是秦竹笙作的,前三句自然是老十当时做的,他一说完,立马就有人将诗稿写出来,包括那些墨迹都是特别处理过的,早安排好了就等他入套。”
雾濛濛咋舌,她现在才现,她家王爷,阴起人来,简直黑的不能再黑,关键约莫到现在,十皇子都还在以为是十一皇子坑了他,而同王爷半分关系都没有。
她捂嘴小声的笑,眉目滟潋而欢喜,“阿泯,你怎么能这样坏呢?都兴给人一条活路。”
息泯勾了勾嘴角,额头抵着她的,“我坏?蠢东西,你不就喜欢么?”
他说着,还伸出指尖挠了下她的腋下,叫她人一缩,身子一颤。
雾濛濛按住他的手,不许他乱动,“所以这次,淑妃和十皇子是不能翻身了?”
息泯点头,翻身将人拢进怀里,揉了揉,“老十三番四次挑衅我的时候,就想到今日,更何况,这两母子还觊觎凤家,秦竹笙也不是吃素的。”
他没跟怀里的小人说,这些事,尽是秦竹笙出的手,他么,就十一皇子那边露了个面,其他的,包括模仿十皇子的字迹一事,可都是秦竹笙手把手写的。
对试图拆散他和凤鸾这件事,秦竹笙能忍下去才是怪事。
所以,这一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让淑妃和十皇子再无翻身的时候。
而堂堂端王表示,麾下的人这样尽心尽力帮他扳倒其他皇子,真是再不能更省事了。
说来说去,最后的大赢家,也只有端王一人而已。
这些,雾濛濛都不知道,她也不会去想那样深,总是事事都对阿泯有利就行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刑部那边查出来,十皇子此前遭遇的两次刺杀,竟然都是淑妃安排的,企图用着等苦肉计,坑害端王,博取皇帝的恻隐同情。
皇帝雷霆大怒,加之那句最要命的“龙游浅滩”确实是出自十皇子之手,字迹什么都一模一样,叫十皇子无从反驳。
十皇子在皇帝眼里头,已经由从前的乖儿子,变成了日夜觊觎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的不孝子,如今他龙体还好的很,他就这样坐不住,要等他往后有个什么,这皇十子岂不是还要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来?
皇帝不敢去深想,他既是心痛又是愤怒。
淑妃已经被打入冷宫,剩下的十皇子,他不欲再见到,可也不能亲手杀了他,便一封圣旨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