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企图看有没有机会拖延一会时间。
“这位大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抓我?”她还记得自己这会是男装,所以微微压低声音,脸上带出怒容来。
那两小兵并不回答她,提拎着雾濛濛跟着就走。
如果说雾濛濛还不死心,但她在看到吴德的时候,就彻底熄了找机会逃跑的心思。
这人,她记得,被殿下用酒碗砸了脸面。
吴德见着雾濛濛,自然没好脸色,如果可以他也想抽她几鞭子,但见着她那小身板,还有她会的针灸之术,吴德只得忍下来。
“带回去!”吴德挥手,当先就走了。
到此时,雾濛濛估计司火也是被抓住了。
她瞬间就乖巧安分下来,也不多话,总是吴德说什么就是什么。
雾濛濛进了徐术军营的时候,即便殿下的军营靠这里很近,她也没试图呼救,吴德还担心她会喊,叫人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雾濛濛是在个小帐篷里见着司火的,她一见司火身上的伤,眼眶都红了。
是以吴德解开她身上的束缚,雾濛濛转身就给了吴德一脚,虽然她那点力气踹不痛人,到底让吴德一下就变了脸色。
“大爷,大爷,你怎么样了?”雾濛濛跑司火面前,晓得徐术不会杀她,她就无所顾忌,当先摸出银针,给司火扎上。
司火睁眼,抽了抽嘴角,笑了声,“难怪殿下说你蠢,没出息,大爷还没死呢,伤心啥?”
雾濛濛抽了抽鼻子,“对不起大爷,都是我连累的。”
司火嗔怪了她一眼,“说什么傻话,别担心,早晚殿下宰了徐术那条老狗给咱们出气的。”
雾濛濛重重点头,她见吴德还站在帐篷外,冲出去,拿起冷的茶水就砸吴德身上,颐气指使的扬起小下巴道,“我要热水,你给我去烧!”
吴德一把摔了茶壶,扬手就要给雾濛濛一个耳光。
“住手!”军师祭酒及时赶来,他喊住吴德,吩咐道,“既然小公子要热水,吴德你就跑一趟。”
吴德恨恨地看了雾濛濛一眼,当真去烧热水了。
雾濛濛看着手持羽毛扇的这人,理也不理,直接进了帐,给司火简单处理伤口。
军师祭酒笑着跟进来,“这座小帐安静,不知小公子可有要求,合理的在下一定满足。”
雾濛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要见殿下,能满足么?”
军师摇头,“小公子既然知道,又何须再问!”
雾濛濛哼了声,“假仁假义!”
她回到司火身边,懒得再理会这人。
军师祭酒看了看,晃着羽毛扇就走了。
雾濛濛见司火腰身上捆着铁链子,她拽了拽结了半天,也没解开。
司火对她摇头,“不用费力,这是军中特有,你解不开的。”
雾濛濛低着头,又拿帕子给司火擦了擦鞭伤,等吴德将热水拿过来后,雾濛濛倒了一盏,用帕子沾湿了,给司火清理。
晚些的时候,徐术倒是过来了一趟,还让人给她送了好吃的过来。
雾濛濛半点都不客气,她不仅自己用,还喂司火用。
在徐术笑眯眯地表情下,雾濛濛夹了块红烧肉,像猫儿一样探出舌尖尝了一点点。
她就皱起眉头,猛地朝徐术脸上扔过去,并骂道,“这味道,是给人吃的,徐将军营中的都是猪吧?”
司火一下就笑了,徐术脸上的笑意一收,在他身后的吴德跳出来指着雾濛濛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雾濛濛骄矜地昂起头,在徐术几人的注视下,她起身一掀桌,砸了个稀巴烂。
“脸,我看你们才没有脸,欺负我这么个手缚鸡之力的,还打女人,徐将军你手下的人可真是给你长脸的很。”雾濛濛半点都不客气,她知道徐术不会杀她,毕竟他还要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医治水土不服。
徐术脸上横肉一动,就露出很凶悍的表情。
雾濛濛不惧,她冷笑一声摸出腰带里的银针,明晃晃的银针寒芒点点,分明是救人的东西,此刻在她手里,竟有点阴沉。
徐术眸色微闪,他敛眸看了眼脚下的残羹碎盘,丢下一句,“不得怠慢了。”
说完,他领着人一拂猩红披风,狠厉地看了雾濛濛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小帐里没了旁人,雾濛濛挪到司火旁边坐地上,弯着眸子问,“大爷,我刚才厉不厉害,打徐术的脸啪啪啪的!”
司火轻笑了声,“有点轻重,别踩着那老匹夫的底线了。”
雾濛濛点头,她咧嘴笑,露出尖尖的小犬牙来,竟有几分的狡黠,“我省的,看我怎么折腾死他!还有那个像瘦猴子一样的吴德,我非扎他银针,给你出气!”
司火桃花眼中有细碎潋滟光点,她头靠雾濛濛肩上,调笑道,“可惜大爷不是男儿身,不然非的跟殿下抢,也要把你这小东西娶回家去。”
雾濛濛眨眨眼,她干咳两声,“那个,我还是更喜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