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对碎玉挥手,“碎玉,我想一个人待会。”
碎玉含笑点头,与她扯了小被子过来盖着点肚子,然后出去带上了房门。
雾濛濛一个翻身,将连头一起蒙进被子了,她蜷缩着小身子,小小的一团,但在被窝里,却一会捏拳头,一会松拳头。
“碎玉说的,争取夺回来,让殿下成为我的?”她自言自古的嘀咕道。
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遂甩了甩头,继续嘀咕,“让金大腿成为我的,凡是金大腿有的,就都是我的,嗯,我对他好,他也对我好……”
“好像可行呀……”
“嗯,打到秦坏鸟,把殿下抢回来,让殿下成为我雾濛濛的私有物,让他只对我一个人好,还有,殿下很聪明,不能跟殿下耍小手段,要以心换心才真诚,所以我也要对殿下很好……”
雾濛濛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了一阵,她在被子里憋闷了,一把掀开被子,小脸红红地坐起来,眸子亮晶晶地又有精神起来。
她赤脚下地,打开房门朝外面喊着,“碎玉,碎玉……”
碎玉本就在不远处,她闻讯过来,就听雾濛濛道,“你给我穿衣裳,我要去二门那边等殿下回来。”
嗯,夺回殿下第一步,时刻都要殷勤!
碎玉一阵发笑,不过她也不扫她兴,当真与她多穿了件外衫,然后又披了件薄薄的小披风,挑上盏小灯笼,陪雾濛濛一起到二门那边。
雾濛濛还带上了小杌子,到了二门,她将小杌子往地上一摆,大有等不到殿下不罢休的架势。
于此同时,雾濛濛等的九殿下,正在皇后的凤坤宫中,上首位置坐着皇帝与皇后,再下一点的位置便是贤妃,他坐左边,秦关鸠就在他对面。
九殿下面目冷凛,看不出半点喜怒,他用了点燕窝炒烧鸭丝的细嫩鸭丝肉,便搁了象牙筷子,不再用了。
皇帝只喝了盏酒,他转着酒盏,目有威仪地扫了眼底下面无表情的儿子和一脸娇羞的秦关鸠。
他轻咳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皇帝道,“云州那波刺客,可有线索?”
九殿下摇头,“并无任何线索。”
他顿了顿,忽的勾起点嘴角,颇为不怀好意的道,“但儿臣在乌木小镇见着位故人。此人也是父皇的故人。”
皇帝眉毛一扬,“哦?”
九殿下垂眸,眼梢带起点清冷淡笑,“息谪,小皇叔息谪回来了。”
“咚”皇后手里的酒盏落地,她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皇帝目若鹰隼地转头盯着她,皇后讪笑几声,边上的宫娥赶紧捡起酒盏。
少年似乎嫌这刺激还不够,总是他们让他一回来就不好过,他也有能耐膈应恶心他们。
“小皇叔说,甚是想念父皇和……母后。”毕竟当年处死息谪生母,可是经皇后的手,谁都脱不了干系。
“圣人……”皇后转头朝皇帝喊了声。
皇帝摆手,他起身,冷然着脸道,“朕还有奏折要看,你们自行用。”
说完这话,皇帝背着手,大步离去。
九殿下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嘲弄冷笑几声,他跟着起身,看都不看贤妃和秦关鸠一眼,甚至也不曾理会皇后,直接就走了。
然,还没到殿门口,秦关鸠急急开口唤了声,“九殿下……”
九殿下权当没听到,脚步都不停一下,很快出了宫。
少年一径往朱雀街走,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头绾白玉冠,并有金链绶带垂落,一身暗紫色的龙蟒皇子服,叫他面目俊美地让人无法直视。
他才走到大理寺卿秦扶苏家门口,就撞上正出门的秦扶苏。
秦扶苏看着他,只淡淡点了个头,他一身简单的常服,很是闲散的模样。
九殿下忽的就不想回府了,他想起自个进宫前,那小人哭的伤心,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倏地就暂时不想见她。
“秦大人,”在秦扶苏与他擦肩而过之际,殿下开口喊住他。
秦扶苏一愣,转身拱手道,“见过九殿下。”
九殿下调转马头,在马上淡淡的道,“可有空与本殿对酌一番?”
秦扶苏那张素来面瘫的脸浮起一丝讶然,不过他还是点头道,“自然可,不过秦某觉得既然对饮,殿下便全由秦某安排如何?”
九殿下当真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喝酒罢了,自然无一不可。
他翻身下马,只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