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如今大殷朝最是繁盛的第一家族。
相传,就是当今圣人,论起血脉,也是出自秦家的。
大殷朝的历史雾濛濛不太懂,但她听府中宫娥私下里在说,秦家能有今天,全赖从前秦家出过的那一位驸马,这驸马当初还是是手握重兵的异姓藩王。
当年的雒妃长公主受尽恩宠,可偏生谁都看不上眼,到及笄该嫁人的时候,一眼就相上了秦家那位,两人顺利结为连理,还是长公主下嫁。
那时候大殷风雨飘摇,几乎全靠这位秦家驸马平定九州,再后来皇帝龙体有碍,后宫无皇嗣降生。
长公主便大义凛然将她同驸马的嫡长子过继给了皇帝,往后,这新帝继位,老皇帝、长公主还有秦家驸马相继过世,秦家便一跃成为京城第一家族。
是以,这都好几代过去了,但息氏皇族与秦家的关系一直都十分微妙,而当朝皇后更是出自秦家,虽然是出了五服的秦家血脉,但到底还是姓秦的。
雾濛濛听了一只耳朵的八卦,她心满意足地回了东厢房。
她原本以为所谓的名门望族世家之流,那都是各有身后的底蕴,却不想秦家原来这样的故事在里头。
她啧啧两声,觉得秦家那位驸马可真是个忠君爱国的正直汉子,分明可以谋朝篡位自个当皇帝的,他非的平定了天下让儿子上位,还舍得让自己的娃跟别人姓,叫别人爹。
她摇头晃脑地才踏进门,冷不丁就让人一把抱了起来,两条小短腿晃在半空,着实滑稽。
“濛濛在想什么?进门不看路,要跌了如何是好?”压低了的嗓音在雾濛濛耳边响起,那股热气拂在耳廓,酥痒的不行。
这种口味,还有动不动就抱的,除了泯殿下,雾濛濛压根不做第二人选。
她转头过去看他,果然就见一袭雪白中衣,长发披散的少年面目柔和地望着她。
顺手将人抱上外间床榻,泯殿下眯着眼问她,“刚在想什么?”
雾濛濛将今天秦家五姑娘邀约九殿下的事在他手心写了一遍,又写道,“在想秦家那位驸马,真是个……好人。”
雾濛濛一时词穷,找不到形容的,干巴巴地憋了个好人两字出来。
哪知提起这个,泯殿下神色一下就冷淡了,他从鼻尖哼了声,表示知道了,旁的并不多谈。
雾濛濛还是第一次瞧他这样淡漠,和九殿下冷着脸的时候十分相似,她凑上去瞅,暗想自个不会认错人了吧?
好一会,他捏着她手背上的肉涡涡,垂着凤眼道,“秦家人还是不错的,当然除了当今皇后那一脉的。”
不然,纵使再亲近的血脉,经过岁月的蹉跎,也该是淡了,但秦家硬是知进退,半点都不引起皇族的忌惮,还安然的过了这么多年。
雾濛濛见他并不想提秦家,便转而问道,“那个秦五姑娘是什么人,长的好看吗?”
泯殿下侧目过去,就见她那张小脸干净无暇,瞧着就让人心头软和,他将人搂到怀里,揉着细软发顶,漫不经心的道,“往后的京城第一大美人,你说好不好看?”
雾濛濛睁大了眸子,她这下比谁都想见见这个秦五姑娘。
“不过,”泯殿下一顿,习惯地啄了她额头一下,“我觉得没咱濛濛好看。”
雾濛濛朝他翻了个白眼,当她小孩哄呢?
泯殿下眯着凤眼就笑了,他那张皮相本就长的俊,往常都是绷着冷冰冰的,可这会一笑,顿若春花绽放,眩人的不得了。
雾濛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面的人是泯殿下,不是那个死傲娇九殿下,故而她胆子大的很,探身过去,抬手就揉他脸。
泯殿下宠溺得让她闹腾,两人偎靠在床榻上,偶尔发丝相缠,分外和谐。
“明个,你穿那身湖水蓝的衣裳去。”他记得,秦关鸠最是喜欢穿蓝色衣裳。
雾濛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应下,半点都不怀疑他是另有目的。
见她这么乖巧,招人疼的紧,泯殿一把抱着人就往里面床榻去,边走边道,“早点安置,不然长不高。”
雾濛濛蹬了蹬腿,才被放到里面那张大床上,她翻身就跑下地,往外间去。
泯殿下无法,只得又跟过去将人抱回来。
雾濛濛根本不依,如此两三次后,泯殿下皱眉头,“濛濛不想同我一起睡?”
雾濛濛还没来得及写字回答,就听泯殿下又道,“前几次都睡过了,濛濛你想赖账不成?”
雾濛濛懵逼了,她赖什么账了?
泯殿下到她面前蹲下视线齐平道,“咱们一男一女,目垂过了,我往后不能再娶别的女子,你也不能另嫁。”
口胡!禽兽!她才五岁啊!
雾濛濛悲愤又谴责地看着他,十分想驳斥他的歪理,奈何,嗓子还没好,压根不会说话,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
她干脆在他手心写道,“明早九殿下要踹我下床,还要让我去睡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