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三名大人是越看越心惊,只因后面的礼单,竟涉及到当朝皇子和后宫!
顾尚书怒道,“你说你投奔了九殿下,既然有确切的证据,为何不先告之刑部,而让九殿下私自杀人!”
崔建顿声泪俱下,他伏跪在地哭诉道,“三位青天大老爷,不是草民不想先获知刑部,实在是草草刚与九殿下一接上头,于老爷就收到了消息,与大公子将大量的金银财宝秘密送往北疆,并准备逃往北疆去,若不是九殿下来的快,只怕于家人早桃之夭夭!”
这话噎的顾尚书哑口无言,以刑部的规矩而言,确实会如此。
“你撒谎!”听的半懂的于小满跳脚吼道,她不晓得贩盐是怎么回事,可直觉崔建的话对于家不利。
岂料,崔建冷笑一声,指着于小满就率先道,“草民还有一事要凑请三位大人知悉。”
白中丞急忙问道,“你说。”
崔建死死盯着于小满,一字一句的道,“她根本就不是于家姑娘于小满,真正的于小满一出生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这话一落,满堂哗然。
所有人都盯着于小满,于小满面色惨白,她想也不想,转身就要逃!
“给本官抓活的!”秦扶苏下令道!
于小满与雾濛濛同样年纪大小,在这满是衙差的堂上,哪里逃的了,不过眨眼功夫,她就让人扭着手,提溜了起来,像拎鸡崽一样。
“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于小满哇哇大哭,撕心裂肺,对抓着她的衙差又咬又抓。
“嘭”秦扶苏一拍惊堂木,怒道,“堵上她的嘴!”
当即就有人顺手递了帕子过去,于小满嘴被堵上后,整个堂上瞬间安静了。
雾濛濛眨眨眼,仿佛听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会缓和过后,她也不再怕崔建,总是这人该是九殿下的人,不管真或假,往后,不会再对她不利。
顾尚书沉默地看着手上那本账,他眉头紧锁,还没思量出对策,那账本就让秦扶苏抢了过去。
秦扶苏还道,“此事事关重要,牵扯太多,本官要亲自将此账本呈送圣人,让圣人定夺!”
白中丞特意看了顾尚书一眼,见他面色阴沉,他心头暗笑,果断站秦扶苏这边,同样铁面无私的道,“本官也是如此以为,且未免夜长梦多,本官与秦大人一道,亲自护送账本进宫面圣。”
顾尚书哪里还敢反对,他起身,跟着附和,便是也会一起。
秦扶苏又道,“崔建乃于家灭族的重要人证,圣人定夺之前,就暂住大理寺,本官会差人严防死守护卫你的安全!”
哪知,九殿下低笑了声,“本殿的证人,勿须大理寺的保护,崔建暂住九皇子府。”
这意思,就是信不过大理寺了。
原本一堂会审,只待圣人看过所有的证据后,便可定案,但九殿下偏不如此,他不疾不徐的道,“三位大人,还是继续审的好,本殿现在要状告以七皇子为首的一干人等对本殿的污蔑之罪!”
闻言,秦扶苏三人齐齐皱眉,又不得不坐下。
九殿下一打响指,对身后的司火道,“小火,你来说。”
雾濛濛让这声“小火”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搓了搓臂膀,就见司火站到堂中央,有条有理的将那晚七皇子夜闯大理寺威胁她的事说了出来。
说完,她示意雾濛濛拿出七皇子的皇子玉佩,紧接着她袖子一抖,就将那条白底绣桃花纹的亵裤抖了出来。
顿,堂上所有的人都被辣了眼睛!
这样骚气的亵裤,还有娘兮兮的粉色桃花瓣,简直不忍直视,偏生它还是堂堂七皇子的。
司火红着眼睛道,“婢子命苦,给人为奴为婢,好在殿下心善,从不苛待府中下人,婢子本是很满足的,岂料发生这样的事,婢子当时就想不活了,怎么能让殿下和濛濛姑娘为难呢?”
她说到这,扯出帕子揩了揩眼角,“可是濛濛姑娘抱着婢子说,婢子虽是下人,但总也是个人,七皇子这样过份,婢子若不说,指不定日后还会有多少姑娘家受到加害,婢子想想也是,毕竟七皇子连大理寺都能来去自如,还有哪家府上的后院他是去不得了……”
雾濛濛目瞪口呆,先不论她说没说过那些话,就是原本同旁人都不相干的事,可让司火这么一说,逼的人人自危,试想谁家后院有大理寺的护卫多?谁家后宅,没几个美貌的妇人和姑娘?
七皇子连大理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京城任何一家的后宅?
秦扶苏更是愤怒,他面色冷若冰霜,“哼,尔等证据确凿,传七皇子当堂对峙。”
有衙差领了令,飞奔出去通传了。
顾尚书瞥了九殿下一眼,见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心头越发沉重,他总觉得今个这个三司会审,所有的事都好似在九殿下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崔建的出现,原本死了的人,竟然还活着。
他想此处,不禁皱起眉头,恰这时九殿下看过来,他那冷淡淡的目光,顿让顾尚书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