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登基以来第一次没有上朝,因为准备多日的儒门经学辩论会今日召开,洛阳城中如今是儒者如云。笔Δ趣阁wwΔw. biquwu.cc有人讲了个笑话,城内的一堵砖墙不慎倒塌,砸死了十人,其中有八个是学问人,还有一个是宗教人士。因此可见这次盛会影响力是多么盛大,翻遍史书,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比肩的来。
与会的人员除了名门士族,学者大儒,道门的袁守城、李仲卿等人也会到场,听说佛门的慧乘大师也会驾临,这场盛会的影响力不止局限于士林了,已经成了一件天下瞩目的盛事。想不到,孔颖达当日的一个提议,竟然能引起如此之大的震动。
直到前两日有人上奏请求增加洛阳的巡察兵丁,王世充才注意到这个盛会的影响力远远的出了他的想象。本来只打算派个代表出席的他,如今却急不可耐的要亲自上阵了。想想这么多有名望的人对自己鞠躬行礼,他就兴奋的全身抖,这种成就感比起登基那一刻也不逞多让。
王世充既然决定亲自去参加开幕式,那文武百官自然也要随行了。一大早,天街上的人就络绎不绝,都是朝国子监的方向前行,比大朝会还热闹许多。
待在休息区域的王世充上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国子监这次立了大功。正在此时,一个骑马的士兵却高喊着什么冲向坐在辇驾上的王世充。
卫兵赶紧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拦住,王世充也是满脸的不悦,不过却看到士兵手里拿着一块露布,以为有捷报传来,不敢怠慢,急忙唤士兵上前。
士兵跪倒在地,双手呈上军情,贴身的太监急忙接过,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递到王世充手上。
王世充接过来一看,脸色立马由晴转阴,下面的百官看着他的表情,皆是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等候消息。过了许久,王世充才平复下愤怒的心情,却没有向百官通报这件事,而是交给旁边的鹰扬郎将张继,对他低声吩咐了一番。
百官此时更是战战兢兢,这张继一直是王世充的狗腿,名义上是一个将军,手底下却没有多少真正的兵士,而是单独向王世充负责的一个情报头子。前一阵子独孤家、裴氏父子的谋乱被诛,都是和此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很多人评价他就像一只隐藏在黑夜中的狼,每次出动,都必然会见血。只是不知道又有什么事需要他出面,不知道何人又要倒霉,一时之间,有些人心惶惶。
王世充现百官的异样,不想就这么扫了性,又吩咐张继此事不要牵连过广,张继了然的点点头退下。
盛会终于开始,万人的朝贺终于让王世充重新打起了精神,亲自开口宣布了盛会的开始。
礼乐表演过后,礼部的司仪宣布,国子监助教王小麦上台,要表演最后一个节目。观众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这王小麦一个官员,竟然学那些倡优一样上台表演取悦于人,真是哗众取宠。
饶是王小麦胆大,看见这么些人似乎对自己有所不满,上台的时候腿肚子也是开始有些打颤,不过他很快镇定下了心神,身后跟着王二月和梁三两个学生,以及对这件事热衷非常的李淳风。
袁守诚皱着眉头看着李淳风,自打这少年来了洛阳,便对道门的事一问不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天天演算算学,还隔三差五的往国子监跑。旁边的慧乘老和尚见他脸色不好看,便笑道:“这小道士倒是生的唇红齿白,相貌堂堂,袁道长收了一位好徒弟。”
“哼!”老道士哪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诮之意,“大师广邀天下宗门来洛阳展示什么佛宝,没想到却被人捷足先登,恐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佛宽宏大量,不会在意这些俗事。”慧乘面色不变的说。
“佛祖慈悲,和尚倒不一定。”
两人在这夹枪带棒的说着话,却感到头顶似乎飘来了一大块乌云,场地里的光线暗了许多下来,忙向上看,却见不知道何时,场地上面蒙了一层黑纱。
王小麦向众人施礼:“大家不必惊慌,下面的表演需要暗一些的光线才能看的清。”他的话沿着两侧的回音壁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这才消弭了所有人的疑惑。
王世充坐在最高处,手里拿着一支望远镜,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王小麦,这件事他早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这王小麦究竟要给诸人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只见王小麦手里捧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长久以来,人们一直知道我们周围是有气的存在,今日我便捕捉到了气中的两种成分,展示给大家。”
“荒谬!”“可笑”“胡言乱语!”一时之间,顿时场面有些失控,此时无论台上如何说话,上面的人也不会有人听到,只是一个劲的咒骂台上的王小麦。
好在王小麦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通道两侧侍候的侍从忙让众人安静下来,听王小麦说完。
“素闻道家对气颇有研究,我想请教一下袁道长,为何大家认为气不可捕捉?”
场面安静的放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就连王世充也竖起耳朵听袁守城怎么回答。
“老夫并非认为气不可捕捉。”袁守诚年纪虽然大,说话却是中气十足。
“那道长何故笑?”
“今日你拿一个琉璃罐子说捉到了气,这天下间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老道实在不知有何特别,故而笑。”
“原来如此,”王小麦点点头,把手中的玻璃瓶举国头顶,“但这一罐却与平日的气有所不同,它有起死回生,死灰复燃之效。”
“什么?”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上的罐子,脸上的表情都是惊疑不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