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雨来的快去的快,大雨仅持继了半个多小时,就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王小贱简单的吃了两口午饭,就冒着小雨急忽忽直奔屯东头而去。
顶着寒风细雨穿过几百米村间小路,王小贱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看起来快要倒塌的土坯房前,看了看歪歪扭扭斜立的破旧大木门紧紧闭着。上面的蓝漆已经被岁月消磨殆尽,露出木料的本来面目。
王小贱并没敲门,好朋友一年多没见不知道现在生活境况如何,心中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拉他入伙,他向杂乱树枝扎成的杖子前靠了一步,透过杖子伸头向里望去。土坯房前菜园子里,一排排地垄种着整齐的小菜,一看就知道经过了主人十分用心的打理。
园地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忙碌着农活,这个身影背对着王小贱一起一伏,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旧迷彩,寒风细雨中显的格外萧瑟孤寂。
看着这个熟悉又落魄的身影,王小贱不仅眼睛一热,喉咙一下哽住,心中涌起莫名的难受。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与湿润的眼角,王小贱再不迟疑,强忍着难受的心情,艰难的从嗓中挤出两个字:“叶蛮!”
声音虽不大,但是空旷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听到有人叫他,接近两米的高壮身影,直起身来转身回望,发现杖子外面正在摆手的王小贱,大慨是长期劳作,这个大汉身材壮硕肌肉极其发达,不过长相一般。黝黑憨傻的大脸上,先是一阵呆愣,随既兴奋的大声叫道:“小贱,是你!”
叶蛮高兴的将手里的锹一扔,快步走到大门前,打开门将王小贱迎了进来。王小贱看着这个铁哥们,心中却感慨他的坎坷身世来。
叶蛮,十九岁,身高一米九八,体重120公斤,母亲早亡,现家中只剩身体不好的父亲叶伟强,他家中原有的田地因给父亲治病变卖一空,只剩一个土坯房和一个小菜园子,现靠着低保及叶蛮在外打工维持生计。而叶蛮本人因家庭原因初中便辍学打工,因其智商不高为人太实在,脾气又不好,总是得罪人,所以在外打工经常会被骗,家中的日子也就越发的难过了。
而王小贱与他在屯里是最高最壮的两人,一个是近两米,一个也有一米八八,再加上两人不是智商不好就是名字太贱,总是成为他人取笑欺负的对象,于是同病相怜下,从小便一起打架一起玩耍,关系算是最铁的了。
王小贱看着好友现在生活更加的窘迫,想帮一帮的念头再也止不住,刚开始还有点迟疑找他帮忙是否合适,毕竟王小贱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不能把叶蛮也连累了,但是看到叶蛮这个情况,便下定了决心找他帮忙,反正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就在王小贱溜号的时候,眼前突然一暗,叶蛮两条粗大的手臂一把将他抱住,高兴的闷声说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上学了?”
王小贱双臂一撑,熟悉的对着叶蛮胸口就是一下,微笑着说道:“我刚初中毕业,现在跟你一样不上学了,属于无业游民一个。到是你不是应该在外打工吗?怎么回来了,下着雨还干活这么积极。”
叶蛮面色一苦,闷声闷气的说道:“别提了,那个黑心的包工头看俺老实就坑俺钱,俺脑袋一热就揍他丫的,那个家伙不经揍,俺就轻轻一拳,这孙子就进了医院死活不出来,警察说俺是什么故意伤害罪,因为俺家穷陪不起,就把俺好几个月的工资陪给那个包工头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别的人也都不愿意用俺了,俺爸身体又不好,不能长时间去太远的地方打工。这不,现在在家没事闲着难受,只能找点活干。”
王小贱听到叶蛮的叙述,明白自己这个哥们处境恐怕非常的不好,应该是那个包工头传出什么坏话,让别的施工队不敢用他了。
“蛮哥,那你现在就在家这么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吧!没打算干点什么吗?”王小贱问道
叶蛮一脸的迷茫,挠着头憨声说道:“俺也不知道,现在没人要俺,老爸还急需要钱买药,真不明白,俺有的是力气,干活也不偷懒,钱为什么就会这么难挣。”
王小贱心里也是跟着一阵难受,但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论社会经验自己恐怕还不如叶蛮。只能转移话题道:“没事儿蛮哥,会好起来的,你也先别干了,我有事找你咱们回屋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