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忽然有下人报告,说有一男子求见王永安,手下人自然不肯放他进来,那人说还记得当初在常熟放走的黑了天吗?王永安仔细回忆起来,终于想到了那次从上嗨返回扬州途中,因为翁同龢病故,自己便在常熟县停船,前去拜会。结果半路上遇到黑了天丁阿赖带人抢劫,最终却被自己的手枪制服,并将其放走一命。
“让他进来。”王永安道,张铁唯恐那丁阿赖害人,便站在王永安身旁不远。
那丁阿赖进门之后脱掉黑色袍子,鞠身道:“黑了天丁阿赖见过四公子。”
王永安将他扶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丁阿赖的模样,这才笑着说道:“两年前那晚日匆忙一别,天色黑暗没看清楚你的模样,没想到今天却看了全貌。你相貌堂堂,何必做那劫匪呢?”
丁阿赖嘿嘿一笑道:“所以我已经不做劫匪了,去了水师营做了一名兵丁,如今是水师营管带哈禄身边的戈什哈。”所谓戈什哈是满语,用汉语便是马弁的意思,哈禄是满人,所以他的马弁便是戈什哈。
王永安点头道:“我知道那哈禄,只是今天他为何没有参与会议。”
丁阿赖道:“哈禄大人昨天晚上喝多了,一上午都没有醒酒,下午的时候才醒酒了,不过却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四公子你给吓的。”
王永安大笑道:“看来今天我和张勋打架的事儿,传的很快啊。”
丁阿赖道:“我们水师营便是受张勋管辖,水师营分两部分,一部为哈禄带领的水兵营,一部为苏锡麟带领的江防营。水兵营有船,但人数只有六百多人,江防营没船,人数为六千多人。”
王永安听了他的介绍,倒是明白而这的区别了,便点点头,问道:“你今日找我,是因为何事?”
丁阿赖道:“当初你放我一命,今日我还你一命,我们便两清了。”
王永安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阿赖道:“今日上午你和张勋动武,所以下午的时候张勋将手下心腹召集起来,准备今晚凌晨子时放火烧了你的住处,事后便谎称初夏失火。”
“什么?”王永安大惊失色道。
丁阿赖道:“还请四公子离开南京,这张大人性子急,被人在背后鼓动一番,便决定今晚烧死你的决定。我家大人也说张将军现在是气昏头了,可是他手下却个个要杀了你泄愤。四公子,我觉得你应该现在离开南京,过了这两天张将军便会冷静下来,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难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