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众人徐徐下桌,王永安拉着李耀回到后楼继续饮酒,李耀没说什么,让下人准备醒酒茶,酒是不能喝了,他却又满肚子话要对王永安说,却又不知从何讲起。?这矛盾的双方,一个是他的恩人,另一个是他的好友,偏偏两个人还是兄弟,偏偏两人涉及到了一个最危险的关系,军权!
旁人不知道,李耀可是全程看下来的,只是他没想到王永泰一直以来笑呵呵的,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只用了一招,王永安的一切都没了,似乎若不是顾虑到王永安是自己的弟弟,顾虑到王永安是袁世凯的女婿,王永泰甚至会……
人心啊,太可怕了!
王永安喝了醒酒茶,端坐在沙上,看着壁炉里的火炭,说道:“光诚兄啊,你说我现在改怎么办?”
李耀走到壁炉旁,从壁炉里扒拉出来两个土豆,用筷子跳出来,两人一人一个分好,这才笑道:“靖云,你这是自乱阵脚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听酸秀才魏文康说过,叫做什么此山中——中山狼?”
“放屁!”王永安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哪儿来的中山狼啊。”
李耀哂笑道:“你也知道我读书少嘛。”说着吃了一口土豆,烫着了,连连吐舌头。
“吃相真难看。”王永安优雅地剥土豆,优雅地放在嘴里,然后……也烫着了,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叫道:“真他娘的热啊。”
李耀忍俊不禁说:“你还说我咧。”
王永安瞪了他一眼,道:“谁知道外面凉了,里面这么热。”他话题一转,道:“酸秀才有没有什么话说?”
“他么,倒是说了两句,大体意思是谁,谁好谁坏,谁做了什么,大家伙儿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李耀道,“而且你走了之后,大家的待遇变差了。”
“待遇变差了,如何变差了?”王永安问。
李耀道:“吃的不好了,穿得不好了,尤其是军装磨损要收费了,大家训练便不积极了。”
训练磨损还需要交费,不是取消了吗,怎么又开始收费了?王永安大怒,一拍桌子道:“谁他娘的提议的军装磨损要收费的?是不是军需课的刘辉,他娘的这小子疯了不是?”
“不是刘辉。”李耀忙说,“刘辉被撤职了,因为他坚持用靖云你的迷彩服和军服磨损不收费,现在在军需课庶务办。”
“做什么?”
“给军需课各个办公室烧热水。”
王永安气得不行,比起自己被背叛,他更加气愤于自己当初创立的一切美好现代化的军队特点被人给毁掉,“谁他娘的提议的?谁他娘的当军需课课长?”
“高锐。”李耀道,“就是那个眼睛挺大,一直在大人身旁的马弁,你别小看了他,虽然他是马弁,但人家是正规的苏省6军成学堂毕业的,比我这个大茶壶出身只会拍马屁的强多了,你没看到如今我干的都是苦活累活嘛,哈哈哈……虽然我是营卫队营长,不过副营长张茂才才是亲卫队营的一把手,我嘛,就是跑腿儿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