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孔氏在做饭,姜盛喜和姜伯贵也回来了,屋子里热气腾腾。
孔氏见到姜采月和周六红张嘴就道:“那个老东西咋样了,真是病了吗?”
虽然她尽量收着,没骂“老杂毛、老王八”之类的,可是姜采月仍旧担心霍铁砚面子挂不住,转头向他看去。
周六红已经回道:“哪有什么病啊,精神头好着呢,又拿枕头砸又骂的,分明就是在装病!”
霍铁砚寻儿出事后,霍铁砚把霍鲁恨之入骨,听孔氏骂没有太大反应,却关心姜采月,道:“月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打到?明知道他是装病还去做什么,万一你出点事多划不来。”
孔氏也道:“我也说不让她去,这死丫头偏不听,怎么样,去了也没得好吧。”
姜采月垂了垂睫毛,说道:“没事,去就去了,毕竟梁艳秋说得要死要活,不去万一真有事,岂不被人说是我们狠心。”
孔氏听她这样说都快憋气死了,说道:“狠心?狠心能咋的!你没看他多狠心!要不是他,寻儿能丢么,他都把你们作成这样了,你还对他狠不下心,你怀个孩子怀到脑袋里去了,把你脑筋都给挤没了!”
坐在灶坑门前的姜伯贵听不下去了,说道:“你这老婆骂什么呢,那是自己闺女,咋说那么难听!铁子,别理你娘,带月儿进屋去歇着吧。”
霍铁砚带姜采月进里屋,周六红连忙搀袖子帮婆婆做饭。
进屋之后霍铁砚又和姜采月说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去了哪个县,找了什么人,让姜采月放心。
孔氏和周六红和做好饭,姜采月也去帮忙收拾,一家人吃完晚饭,姜采月要和霍铁砚回家住,孔氏不放心,怕女儿和女婿回家去伤心,硬让两人在这自家住。
霍铁砚知道这一关早晚都得过,说道:“没事的娘,我们回家还要干活,再印些寻儿的画像,就不在这里搅和你们了。”
“你们俩印什么,明天雇人就是了,想印多少印多少。”
“雇人是雇人的,我们有时间就印点,得让月儿有事干,不然她……印画像累不到她,力气活都我干。”
孔氏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回去了。
夫妻俩回到家里,一进门姜采月就开始哭。
霍铁砚比她更伤心,却只能强忍着,硬装没事一样哄姜采月,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摆出模具来和她一起印画像,还和她商量着,要不把羊群全都给张熙存吧,夫妻俩要找寻儿,真没心精力经营。
姜采月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想怎样都随他。
熬到半夜里困了,两人终于上炕睡觉。
姜采月还是睡不着,一直偎在霍铁砚怀里流泪。
霍铁砚白天当着姜采月的面儿不敢表现出伤心,到夜里搂着悲伤的妻子忍不住,也悄悄拭泪,想儿子想到要发疯。
夫妻俩相拥一夜,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勉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