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也一步步向他走去,喃喃地说道:“伯贵?你是伯贵?!”
“是我,是我啊,玉华你不认识我了?!”
说着话两人走到近前,孔氏上看下看,终于认准,这个男人就是离开自己和孩子十几年的丈夫姜伯贵。
她积攒了十几年的感情突然爆发,揪住姜伯贵便狠捶起来,一边捶一边大骂:“你个不长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你咋还回来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呀!”
姜采月抱着寻儿站在后面看着,之前没止住的眼睛又汹涌起来,父亲离开这些年,别人看着母亲没多大事,可是自己和大哥却知道母亲过得有多难,有多想念父亲,现在总算回来了,母亲怎么可能不崩溃。
她看着的时候,霍铁砚已经到她怀里来抱寻儿,说道:“这是咱儿子?长这么大了,快让我抱抱!”
姜采月把寻儿递到他怀里,可是从来不认生的寻儿,看到亲生父亲竟然害怕起来,看着他一脸大胡子放声大哭,嘴巴张得老大,看也不敢看他。
霍铁砚十分无奈,抱着他轻拍后背,窝火地说道:“别哭了,臭小子别哭,我是你爹,你哭个什么劲儿。”
姜采月又气又心疼,说道:“一走好几年,孩子就生下来之后见过你一面,连你脸都看不清,上哪知道你是他爹去。”
“那也不行,见到爹没有这么哭,快点,乖儿子别哭了,叫声爹来听听。”
寻儿仍旧张着大嘴哭,哭得山摇地动。
这时那边的屠启锋已经停手了,指着倒地不起的杨维盛叫道:“你个狗官,告诉你记住了,今天打你算是轻的,以后我兄弟在你地盘上,你要是不给我照顾好了,本大将军亲自过来取你的人头!”
杨维盛被打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打他的这个人竟然是平北大将军屠启锋,自己刚才得罪的那个是他手下将领,地位不知道比自己高出多少级,自己惹人家的媳妇,纯粹就是在作死。
这家伙没被打死也被吓了个半死,顾不得手上脸上的大口子,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叫道:“是,大将军,下官记住了,下官记住了,以后一定照顾好这位将军,我、我把官让给他做都行,求大将军饶命!”
屠启锋叫道:“滚你娘的!我兄弟在乎你那破官,他愿意愿意做官,给十个县令都比不上,你特娘的那小芝麻官也好意思让……”
那边的霍铁砚哄了半天也没哄好寻儿,没办法只能把他又递到姜采月怀里,抹着额头的汗说道:“不行,这小兔崽子脾气太大,跟他老子也使性子,我斗不过他,还是你先哄着吧,我得慢慢来。”
姜采月接过寻儿说道:“谁让你急性子,本来就得慢慢来么。”
这时周六红从后边过来,接过寻儿说道:“月儿,别只顾你们说话了,快去劝劝你娘,再一会她要哭背过气去了。”
姜采月看着孔氏哭也心疼,但是知道娘的委屈忍这么多年了,总算见到爹,她怎么可能不发泄。
不过哭这么半天了,她已经在爹怀里哭到全身发软,却还是无力地捶打,好像真恨极了父亲一般。
她走上前来,拉着孔氏说道:“娘,娘你别哭了,爹这不是回来了么,有事咱们回家说,你别在大街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