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福光不去,那就让潘景玉去呗,潘景玉会做人,到军营里好好巴结巴结,没准能混成个将军呢。”孔氏把杨里长劝自己的那一套搬出来,不无幸灾乐祸地说道。
柴氏急得快哭,道:“哎呀大嫂,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战场那玩命的地方,哪是耍嘴就行的,真刀真枪,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哟,那可咋办,要是潘景玉死了,采艳就成寡妇了,比月儿这还惨呢。”
孔氏绕来绕去,就不往正题上说。
姜采艳急了,搂着孩子哭道:“大娘,我好歹也是大伯的亲侄女,你们就不能帮帮我,你们借给我点钱呗,给景玉也捐十匹军马,他就不用去当兵了!”
孔氏暗暗憋气,现在知道是亲侄女了,从前十几年,哪有一点亲侄女样儿,有事耍心,没事占便宜,怀疑采月帮柳翠香捉奸,见到自己都不说话,这会儿要借钱了,又跑这来说什么亲侄女,也不想想自己愿不愿意认他,看她进门都烦呢。
“哎哟采莲啊,这可不是大娘不帮你,我家你喜子哥还要被募兵呢,给他捐军马的钱,还是月儿刚刚朝别人借的,我们哪还有钱借给你啊。”
“可是你们不还说要帮孔振东呢么,他不不是你们真正亲戚,你们都能帮,就不能帮帮我!”
姜采月在外屋听着,心想这人脸皮可够厚的,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把话说出口,她忍不住在外屋接道:“谁说东子不是我家真正亲戚,我家有什么事,东子跑在最前头,在酒楼里帮我也实心实意的,这人与人相处,看是不是亲戚不亲戚么?看得的是人心,别人拿十成的心换,我们就得拿十成的心对人家,别人要处处使眼心,别说亲戚了,就是左手和右手也得打架。”
屋里的柴氏和姜采艳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柴氏小声说道:“我就说你多余来,这钱肯定借不到,你不信我的,咋样,人家不管吧。”
姜采艳呜地一声哭出来,抱起孩子没好气地出屋,大步离开了。
柴氏见谁有钱便觉得低一头,就算没借到钱,也没敢和孔氏、姜采月翻脸,小声说道:“那啥,我也回去了大嫂。”
“嗯,慢走哈,我这看着俩孩子,就不送你们了。”
柴氏便也出屋走了。
她们走了之后姜采月把饭弄进锅里,进屋抱起寻儿来喂奶,说道:“你说我二婶和姜采艳,这脸皮真不知道长的,借钱能借到咱家来,还是给潘景玉借的,不用想都知道,我就算有钱都不会借的,也能张开这个嘴。”
孔氏也道:“可不是咋的,她们刚进屋的时候我都没想到,这真是嫁了什么人就随什么人,姜采艳越来越像潘景玉了。”
母女俩说着话,姜采月怀里的寻儿吃饱睡着了,姜采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立刻收拾碗筷吃饭。
担心寻儿醒得早,她吃完连桌子都没收就去了南村,孔氏在家里盯着寻儿和顺顺的同时,又把桌子收了,厨房清理出来。
姜采月的事情办得挺顺利,去的时候正好杨里长在家,杨里长听说她捐军马还挺高兴,因为他管的这几个村子,只有姜盛喜和东子两人是捐马换兵役的,其他人都掏不起这份钱,能收上去一千两银子,他也算有成就,便直接给姜采月开了条子,把银票留下了,告诉她若是用不了这些钱再给她退回来。
姜采月谢过他后又去了石家,给东子的亲爹娘送了个信,告诉他们东子不用去当兵,让他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