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继德两眼发直,不敢相信老娘都已经走了,慢慢把目光转向孔继富,呆呆问道:“你姐、你姐说的是真的?娘、娘已经没了?!”
孔继富低头,小声“嗯”了一声。
孔继德嘴角抽了半天,呜地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说道:“我就觉得不对么,我就觉得不对!从我受伤之后,娘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你们都说在瞒着她,原来是在瞒着我!娘啊,娘,她是被我吓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哪敢这样说,张氏连道:“不是不是,是娘的病重了,没治好。”
孔氏也道:“嗯,娘是病的,上次生病的时候大夫不就说了,娘的病不容易治好,她是正好赶在你受伤的时候严重,不是被你吓的!”
孔继德哪里会信,大哭着说道:“你们别骗我了!病重也是被我吓病重的!娘啊!儿子不孝啊!活着没养你,死了也没送你,直到现在才知道,你白养我了,白养我了,呜呜呜呜……”
姜采月站在屋地上发傻,心想完了,本来是高兴的事,却让自己给闹成伤心事了,自己的日子不定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大舅知道姥姥去世的事,大舅恐怕要连年都过不好了。
想着她也伤心起来,转头向外跑去。
霍铁砚见状便在后面追,东子之前没资格进屋参与定日子的事,坐在外屋听着动静,见姜采月和霍铁砚回来之后突然发生状况,表姐和表姐夫不定日子,爹知道奶奶死,他刚想到门口去看,却见姜采月和霍铁砚跑出去。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进屋也劝不了爹,爹那里还有那么多人陪着,还是去看看表姐好了,别想好和表姐夫打架没人拉着,便也追了出去。
姜采月出院之后没向村里跑,竟然跑出村外,到村外也没向路东的路上走。转头向村北走去,现在她就想找个远离开众人的地方静一静。
霍铁砚见她走向雪地里去急了,追上来拉住她,问道:“月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姜采月推他道:“砚哥,你别理我,让我静一静,我现在不想见你。”
霍铁砚又道:“可是月儿,我和潘景芬真没事的!”
“现在不是有没有事,我就是心烦,不想见你啊!你能让我自己呆会儿么?”
“可是这大冷的天……”
霍铁砚说着看到姜采月坚决的目光,没办法摇了摇头,抬手把身上的棉袄扣子解开脱下来披到姜采月身上,盯着她冷落的小脸儿说道:“别走太远,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