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柳翠香睡着惊醒她,站在门口没动。
柳翠香听到声音抬头看,见到是她过来,说道:“采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快过来坐。”
虽然她说话什么都正常,脸上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姜采月却能看得出,她和从前不一样了,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冷清。
姜采月来到她身边坐下,小声说道:“翠香,你别这样,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我看着好难过。”
柳翠香坐起身说道:“没有,我不伤心,挺好的,你看我现在多好,我知道照顾自己了,炕也是潘景玉给烧的,他不烧我就骂,受不了他就去烧了。”
姜采月叹气,吃了这么多苦,她总算知道强硬了,可却晚了,孩子已经没了,她的心也凉了,再强硬又有什么用。
柳翠香又说道:“采月,我算看出来了,从前真是我太傻,太惯着他们了,说他们没良心不如说我贱,我就是太贱了,才会被他们欺负成这样,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贱了!”
姜采月看着她,觉得这样的翠香自己都不认识了,可这也是受伤后的必然表现,现在劝是劝不过来的,只能看她以后怎么恢复,于是便陪她坐了一会儿,帮她把潘景玉煮好的鸡蛋拿进来吃了,她便先离开了。
到新房处找到霍铁砚,两人一起回到家里吃饭。
吃饭时候孔氏还一直念叨着姜盛喜住在孔继德家的事,说道:“月儿,铁子,你们就不能劝劝你大哥么,他这么在你大舅家住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秋芳不管你大舅和大舅妈了,她们家的日子不好过,把你哥弄回来,也给他们省点粮食。”
霍铁砚道:“劝了,我每次去都劝,可是我大哥不听。”
姜采月一边吃东西一边道:“娘,我大哥能吃多少东西,我大舅家再缺不至于缺他这口吃的,再说他还能干活呢,喂牛起牛圈啥的,我看这两天上山打柴去了,他在那儿我大舅妈不知道多乐呢,跟多了个儿子似的,他要住着就让他住吧。”
孔氏瞪眼道:“那怎么行,儿子可是我生的,还能就这么给你大舅了,他有啥活过去帮他干什么,一直在他家呆着可不行。”
姜采月道:“可是你把他弄回来,我大舅家就又冷清了,我大舅心里多难受。”
孔氏吃着饭不说话,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哎,对了,一会铁子走我跟他一起过去,跟你大舅说说今天那事儿,看他要不要过继儿子了。”
姜采月惊讶道:“娘,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呢,你就去问我大舅!”
霍铁砚听了奇怪,问道:“月儿,你和婶子说什么?什么过继不过继的。”
姜采月解释道:“今天上午我回来,和娘到南村给猪找公猪去了,娘看人家好几个儿子,都娶不上媳妇,就惦记要给大舅过继过来,你说不过见一面儿的事,都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怎么样呢,就给我大舅找儿子,你说要是弄个禽兽不如的来,不是坑他们呢么。”
孔氏说道:“怎么会呢,你看咱们去的时候,那几个小子干活多卖力,那老头说啥是啥,没一个吭声的,要是不像样的孩子能那么听话么,潘景玉那孩子什么样,这几个又什么样,一比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