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铁砚惊了一跳,问道:“月儿,你干什么?姥不是都不行了么,你怎么还有心思去采花?”
姜采月说道:“我姥说家里的花枯了都没换,我再给她采几朵新,不然、不然以后她再也看不到了!”
霍铁砚说道:“那你别采了,这花都秃了,一会我去找孔秋芳在那边路上采。”
姜采月这才跟着他跑向孔继德家院子。
进院之后姜采月没敢进屋,站在院子里等着,霍铁砚进到屋里,见孔继德醒着,故意当没事一样对问张氏:“大舅妈,我大舅怎么样了?”
张氏说道:“还是那样,一直说身上疼,我也没办法,药吃了,大夫又说了不让乱碰……”
炕上的孔继德虽然正疼着,可却还有精力想事情,听了霍铁砚的话问道:“铁子咋、咋叫‘大舅妈’了,你和月儿的事儿定下了?”
霍铁砚说道:“还没定呢,我婶子说等缓些天的,大舅好一好,大伙儿一起高兴。”
孔继德连连点头,说道:“好,好,玉华总算想开了,我就觉得你行,比我家秋芳女婿强多了……”
霍铁砚说道:“行了,大舅现在说话吃力,就别再说了,等好了以后的,我陪你好好喝两盅。”
“行行……”
“那我这就先回去了。”
说着霍铁砚向外走,见张氏跟出来送,他便没多说,把张氏带到院子里。
张氏来到院中才发现,原来姜采月也来了。
看到姜采月站在那里哭,她预感到不好,惊讶地问道:“月儿,你这是咋了,是不是你姥……”
姜采月连忙过来,说道:“大舅妈,你小点声,别被我大舅听到,我姥、我姥她真是不行了,我娘让我来找你们快点过去。”
张氏慌了手脚,说道:“行行,我这就过去,只是、只你大舅咋办?”
姜采月说道:“你找个人帮忙照看一下吧,撒个谎,千万别被他知道了,他现在这样子,一动不能动,要真知道我姥不行硬要去,就把他给折腾坏了。”
“行行……”张氏慌张地在院里转了两圈,叨念道:“我要咋说呢、要咋说呢……”
想了一会儿似乎想出借口来,便向屋里走去。
姜采月把消息送到,担心家里的情况,便出院回家。
霍铁砚在门口和她分开,又借马向何家屯赶去。
再说家中的孔氏,姜采月走了之后她便哭着给母亲梳头。她一边说着,孔姥姥一边喃喃细语:“你说这天儿还挺好的,大太阳的,多亮啊。”
孔氏哭着在她身后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我听你爹说了,伯贵没过去,他还活着呢……”
孔氏又在她身后点头,哭着说道:“嗯,我知道。”
“你哥也挺好,你爹说他一时半会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