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铁砚又笑了笑,从前姜采月这样说,或许很快就会去,可是现在却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出去都两说。
他又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姜采月两眼,然后转身走到后栅子边,扳住一根栅条一使劲儿,嗖地便翻了出去。
姜采月在屋里看得直咋舌,暗想都说力气在的人动作笨,可是这家伙不只力气大,竟然还这么灵活,栅子头密密麻麻的,他竟然敢这么翻,而且还这么轻松就翻过去了,真是有两下子。
她惊讶的时候,霍铁砚已经在后园外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向东边走去了。
直到他走没影儿,姜采月才拿着花进到屋里,放到坐在炕上剥爪子皮的姥姥鼻下,问道:“姥,这是霍大哥给我送的花儿,你半香不香不?”
孔姥姥眼睛不好之后,已经很多年没到山上去过了,也没人给她采花回来,闻到花的香味儿,老人心情也很好,连连点头,说道:“香,真香!这花真好看!”
姜采月道:“姥你看见了?给,你拿着,我去找个瓶子生起来。”
说完把放花到孔姥姥好使的那只手里,到外屋去找瓶子。
她出去之后,孔姥姥还捧着花对着窗口细看,看得老太太也面露笑容。
姜采月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小的酒罐子,还是去年杀猪时候买酒带回来的。她把罐子洗干将装上水,到屋里把花根剪齐,插进罐子里,摆在孔姥姥那边的窗台上,说道:“姥,一会儿娘回来你帮我打掩护好不好,千万别说是砚哥送的。”
孔姥姥点头,唔唔道:“嗯,不告诉你娘,姥不说。”
姜采月笑着撒娇:“我就知道姥最好,姥比我娘还好!”
说完又出到外屋,把后窗口的木屑收拾了,担心被孔氏看出破绽,还到后园里把霍铁砚的脚印抹掉,这才回到前面去扮酱块。
等到孔氏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酱块都掰成小碎块儿。
孔氏看到说道:“你还没弄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叫我呢。”
姜采月说道:“没有,我才做完酱耙没多久,想掰完酱块再叫你呢。”
“哦。”
孔氏应了一声先进到屋里看孔老太太。
到屋见窗台上竟然摆着一“罐”花,她奇怪地问道:“咦?哪里来的野花?谁采的?”
孔姥姥坐在炕上指着前边说道:“月儿给我要的,朝道上那人要的!”
孔氏只知道女儿会骗自己,没想到娘也会骗自己,听她这样说就相信了,出屋问姜采月:“月儿,你朝谁要的花?”
姜采月在娘进屋之后便侧耳听着,听到姥姥帮自己撒谎正在暗笑,见娘又出来问,像模像样地回答:“就是黄二小,他去放牛,回来采的。”
孔氏奇怪道:“他一个大小伙子,没事采药干啥?”
姜采月理所当然道:“看到好看就采呗,顺手揪一下的事儿,我看他拿着不当回事,我就给要来了,正好我姥喜欢,我姥都好些年没看到花儿了!”
孔氏这才想到,说道:“可不是咋的,你姥眼睛好那会儿可爱种花了,后来眼睛不行了,园子里的几棵芍药花都被你舅妈那个缺德的给刨了,把你姥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