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趁机把袖里子里的簪子拿出来,又悄悄藏进柜里,心中暗想,霍铁砚这家伙也太能花钱了,买东西想都不想,以后可不能让他这样,这有多大的家底子不败光!
不过想到霍铁砚那股在意自己的劲儿,她还是忍不住开心。
孔氏收拾完进来,见她坐在箱子边发呆,问道:“月儿,你这是咋了?有啥事吗?”
姜采月连忙摇头,说道:“没有,哪有什么事,我就是累了,身上哪都酸,过年在家呆的,去趟城里就不行了。”
“唔,那紧睡吧,睡一宿就好了……”
正月里事情少,第二天没什么事干的孔氏让姜采月在家里呆着,她又出去串门子。
姜采月想了想,正好趁这机会,自己去把梳妆盒子取回来,省得娘在家,又要管自己去了多久,像审犯人似的,于是她便出了屋子,向村东走去。
她知道前街人多,便没从前街走,又从自家门前这条街向东走,打算到村头之后再向南边绕。
去霍铁砚家,走前街要路过潘景玉家和孔继德家,走后街便要路过孔继富家。
姜采月没打算让别人知道自己去霍铁砚那儿,所以跑过老舅家门前的时候根本没往里面拐。
可是她刚要走过去,却听老舅家建在门口的猪圈里有人说话,在里面小声说话:“你吃不吃、你吃不吃!你娘的,老娘掰嘴喂你你还不吃,你真是想死咋的……你特么个不争气的,眼看着开春要揣崽儿了,你给老娘闹病,你特么故意跟我潘秀花过不去是怎么的……”
姜采月听了暗笑,老舅家养了一头老母猪,才养两年,去年下了两窝猪崽子,没少卖钱,老舅和潘秀花把这母猪当宝贝似的,好水好食的喂,说难听点,比姥姥的待遇都好,可是这猪偏偏不争气,生病了,前几天就听娘说,老舅家的猪不吃食,估计不只没治好,还愈发严重了,看来真应了自己那句话,人不积德,猪也跟着遭罪,掰嘴喂都不吃,这猪怕是治不过来了。
想着她幸灾乐祸地捂嘴,悄悄走过去了。
来到霍铁砚家,霍铁砚竟然不在家,估计又是打猎去了,趁着天还不太暖再打几次,开春以后就不能打了,那时候打来的猎物除去自己吃,已经很难卖掉,今年霍铁砚手里有钱花,可以买粮吃,犯不着天天去打猎。
不过既然来一次,姜采月便不想白来,还是把东西拿走算了,只要让霍铁砚知道是自己拿走的就行,反正他是允许自己进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