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不敢把霍铁砚商量的事告诉她,只能隐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咋能知道,不过既然他都送两次过来了,没准以后也还会送,大不了以后咱们夜里睡觉精神点,听着外面的声音呗,觉得不对就立刻出去看。”
孔氏十分不赞成,摆手说道:“净瞎扯,谁能大半夜的不睡着,天天竖耳朵听着,除非知道他哪天来,不然谁还能成年到辈子守着。”
姜采月暗想也是,就算想试这人是谁也不容易,就像这两次的事,娘生病的那次,钱来得倒及时,可是这次爷奶立墓碑,都拖多少日子了,才又见到钱,如果是爹的话,他可能也不经常回来看,还真没办法确定,到底会哪天回来。
她这里想着,孔氏又说道:“月儿,你说要实在不行,我就再装病试试,咱们还像上次似的,你满村的叫,我快要不行了,没钱治,看这人还能不能来送钱?”
姜采月说道:“娘,你就别闹了,你夏天才生的病,到冬天又生病,现在还是粮食都打出来的时候,我又经常跑出去卖这卖那,再说家里没银子,那人怎么可能相信。”
孔氏说道:“可是……知道家里有银子,这不也还是送钱来了,我看这人就是想给咱家钱,所以我才觉得可能是你爹……”
说完停了一下说道:“反正你说得也对,我才得完病,接着又得别的病也不对劲儿,还是先拖一拖,等过完年再想办法。”
姜采月也道:“嗯,过完年再说吧。”
说完她到外面找了个小碗口粗的桦木段进来,坐在那里用刀削起来。
孔氏又奇怪地问:“月儿,你这又是弄啥?”
姜采月说道:“我要弄个东西,用来捣碎酱豆子。”
孔氏说道:“哦,也是,那东西粘乎乎的,用磨磨不出来,可是你弄个杨木不好么,桦木多硬,不好削。”
姜采月说道:“娘啊,杨木多苦,捣完豆子,酱都变味儿了!”
“呃……”孔氏不说话了,暗想也是,自己被那银子搞糊涂了,连这点事都想不到。
这时姜盛喜回来,也问姜采月在做什么,问完之后把木头拿去帮她削了,削完之后姜采月又刷了,放在一旁晾干上面的水,留着明天用。
第二天一早起来,姜采月和孔氏又用炉子热了饭,吃完之后孔氏收拾,姜采月这才把锅掀开,看到满锅的豆子,都被捂成红褐色了,用手捻了一个,也都已经软面,看来烀的效果不错。
她便把那个“酱杵子”拿过来,开始捣锅里的酱豆。
孔氏看到担心,道:“月儿啊,你就在锅里捣,可别把锅弄碎了!”
姜采月说道:“娘,我那有那么大劲儿,而且有豆子隔着呢,又不会直接捣到锅上。”
孔氏便不出声了,一边干活一边看姜采月鼓捣,同时还在心里暗想,这死丫头都是打哪儿学来的东西,自己怎么听都没听说过。自从不再和潘景玉瞎扯之后,这丫头就好像突然开窍了似的,不只还像从前一样能干,就连做东西也无师自通了,比自己这个娘强了千百倍,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