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采月向自己看,霍铁砚把狍子皮提起挂在栅子上,拿着刀走进来,说道:“给我弄点水,我把刀刷出来。”
姜采月连忙到灶台上把准备好的温水舀出来,又给霍铁砚捏了一点碱洒在手上,然后接着脏水桶往霍铁砚手上和刀上淋水。
霍铁砚一边刷着刀一边说道:“你这丫头,真是得理不饶人啊。”
姜采月知道他是听到自己刚才挤兑许春姑的话了,说道:“你耳朵还挺好使的,可是你知道她早前都是怎么说我的,她说我给她肉吃是上赶子,她吃了也白吃,你说可恨不可恨,今天知道你又拿狍子来,她就又屁颠屁颠回来蹭,你觉得我应该给她好脸色?”
霍铁砚说道:“不是就是一顿肉么,她一个人能吃多少,何必搞到让她下不来台.”
姜采月把眉毛一挑,说道:“谁是差她一口气的了,差的是她气人,给她东西吃她不领悟不算,还倒打一耙,说是我愿意的活该,那我当然不会再惯着她了,难不成还让她吃着东西骂着我,我是有多贱!”
霍铁砚两手是水看着他,神情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又有些同情,说道:“唉,说得倒也是,换了是谁都会生气,可是你这样和她针锋相对,让外人看着,岂不要说你这当小姑的太刁蛮,硬把嫂子赶出家门,如果真因为这事,你哥和你嫂子不过了,你会落多少埋怨,顺顺长大后肯定会怪你让他没了亲娘!”
姜采月没想到霍铁砚平常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可是却嘴硬着不认同,说道:“我才不管,怪就怪好了,反正我在村里名声也不好,更不在乎外人怎么说……”
他们这里说着话,院里的姜盛喜已经抱着顺顺回来,孔氏到外面去追许春姑,追一了段没追上,也转身回来了。
姜盛喜本来被许春姑搞出一肚子气,进到屋里看到霍铁砚,又把心头的怒气散掉,当作没事一样说道:“采月,快收拾一下吃饭吧,这天都黑了,铁子肯定饿了。”
霍铁砚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不饿,你们还是去许家看看吧,把顺顺娘接回来。”
姜盛喜说道:“不用,接什么接,她能回来第一次就能回来第二次,他们许家想得美,让她嫁第二次,就算他们真有那个心,我不休,有人敢娶么!”
孔氏也扫上脸上的不愉快,说道:“吃饭吃饭,不管那些,她闲着没事儿,养出一身精神头儿作,咱们还没那闲心陪她呢……”
说着去搬桌子拿碗。
姜采月见霍铁砚的手洗完了,刀也刷干净了,放下水瓢掀开锅,见锅里的肉炖得正是火候,连忙拿盘子把菜盛出来,和霍铁砚、哥哥、母亲、顺顺一起吃晚饭。
她一边吃着饭还在一边想着,许春姑回到家里去,指不定又怎么和她爹娘说呢,她娘这次不气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