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喜和孔氏听了都不说话,娘俩直到这时候才想明白,姜采月说得没错,从前总觉得许春姑嫁到自己家来亏,连彩礼钱都没给人家,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了,哄了她三四年,连孩子都生完了,已经定形是姜家的人,就应该好好的,实心实意过日子,可她却还是这么闹那么闹,整天说嫁给自家多不甘心,这就是不识抬举了。
对于不识抬举的人,还有什么必要哄呢,又不是自家成心欺负人,这是她自己在作啊。
姜盛喜边吃边想,说道:“也是,我都受这么长时间窝囊气了,娶个媳妇又不是欠下许家的,这几年他家啥活不是我干的,他家儿子都十四五了,一天到晚满街逛,连院子都得等我去扫,她还埋怨我不去跑山挣钱,他家天天有事,我哪出得去!”
孔氏发愁,说道:“那咋办,还真就不接了咋的。”
姜盛喜说道:“嗯,先不接,等把家里地收拾完的,房子也都收拾着,到秋后她要是还不回来再说。”
孔氏想了想说道:“那也行,反正咱家里都离村近,大不了把顺顺带到地里去玩,就让人看看,正忙的时候你媳妇跑回娘家去呆着,什么事都不管,他许家能不能下来这个台。”
姜采月听着也只能这样了,虽然自己和娘仍旧要去帮哥收地,可是哥也和之前说的一样帮自己和娘收拾房子,就是要管他和顺顺吃饭而已,和自己的哥哥侄子,还能计较这么多么,于是便没再出声。
姜盛喜想到不用去许家挨骂,心里痛快了不少,又多吃了一碗饭,吃完了到下屋把镰刀都找出来,磨得快快的,准备明天收割用。
第二天一早起来,姜采月和孔氏一起做了饭,全家人吃过,把猪和鸡都喂了,姜盛喜一个人先到豆田里去割豆子,姜采月和孔氏带着姜顺顺到玉米田里去收玉米。
到了田里,姜采月让孔氏看着顺顺,她自己先把玉米割倒一部分,然后让孔氏在坐在那里掰玉米棒子,顺顺在她身边玩儿,姜采月一个人又继续向前割去。
割玉米其实是件很痛快的事,锋利的镰刀下去,咔地一声割断玉米秸,沉甸甸的落在手里,感觉真的很爽脆。
姜采月越割越来劲儿,一会工夫就割了一个来回。
她家的玉米田在村子东头,离潘景玉打算“生米煮成熟饭”的那片玉米田不远,住在村东的人都可以看到她们在田里干活。
姜采月割得兴致勃勃,转眼就割了一个来回,她正在割第三趟的时候,见大舅也提着刀来到田里,到田边和孔氏说了几句话就和姜采月一起割起来。
姜采月有些奇怪,虽然大舅人不错,可是大舅妈心眼儿小,听说这些日子也逼大舅上山采东西呢,怎么会让大舅来帮忙害玉米。
想着问道:“大舅,我大舅妈没在家啊?”
孔继德“唔”了一声说道:“没在家,昨天回她娘家去了,可能过会回来吧。”
姜采月暗想果然是这要么回事,说道:“哦,大舅你没别的活么,我家这点活不多,我和我娘、我哥就能干过来,不用你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