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言站在屋门口,看着天上纷纷扬扬的大雪,思绪不知道飘散到了哪里,香皂的生意好的离谱,几乎每日都会有人前来订货,李承言从台前走到了幕后,商品的批发利润比之前多了十几成,一传十十传百,干脆李承言就成了生产商,抛弃了原来的零敲碎打,钱赚的自然是盆满钵满,挖自己墙角的事情,李承言干的是热火朝天的。
“下这么大雪,出来干甚。”
林冉笼着小腹出现在李承言的身后,轻轻给李承言披上了一件外袍,从背后轻轻的拢住李承言的腰,李承言嘴角一扬,静静的感受着着来之不易的温情。
“以前下雪的样子忘记了,出来看看,感觉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说话间,雪就已经堆叠了满身,李承言转身替林冉拂去肩头上的雪花,正要在说什么,门被推开了,林二狗抓着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子走了进来,扔在李承言的脚边对着李承言就是一个大礼。
李承言不明就里,想要拉起林二狗,却被李二狗摔了开。
“林兄弟,你不用拉俺,这夯货惹了祸事,俺们对不起李兄弟。”
“二狗哥,起来说话,这成什么话了,”
李承言拉起哭丧着脸的林二狗,看着地上已经快被打死的人,才看出来这是村里的马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林二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林冉看不下去,上前对着林二狗说到。
“二狗哥有话直说,是不是缺钱了?我这就去取一些。”
说着就要朝内堂走,却被林二狗抓住,臊眉耷眼的样子看着十分的搞笑,林冉和李承言扶起地上的汉子到了屋里,汉子看不成了,满脸的血渍,左脸紫青的肿的老高,林冉打了些热水慢慢的给那汉子擦拭,不大功夫那汉子悠悠的传醒,看见眼前的李承言,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巴掌啪啪的抽在自己的脸上,听得李承言心烦。
“哭球!你就这点出息?”
李承言大声的呵斥马三,巨大的声音震得众人都是一愣,平时的李承言说话都是和声和气的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林冉拉了一下李承言,意思是让他克制一些。
“呜呜,俺手贱,俺们不改烂赌,俺们~”
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了,看着林二狗不敢再说话,林二狗气的又想踹马三,却被李承言拉住,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隐约也是猜到一些,就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是皂子的方子露了出去?”
看着沉默的两个人李承言叹了口气,这东西就不是能瞒得住的,担心的不是有人跟自己争市场,而是有人注意到了自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是不经意的还好,要是针对自己的,那麻烦就大了。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村子里的人被分成了几组,一部分跟着李承言在县里,一部分还在村子里生产,还有一部分负责运输,马三负责的是销售这边,以前穷的叮当响,手里有两个糟钱的马三就有了些浪荡。
马三在村子里就是有些好赌,哪会没钱也就没显出来,到了县城里,有了宅子,有了钱,就像去赌坊赌一赌,这一堵就上了瘾,一开始还有个输赢,赚不多少,但是也亏不着,估计是被人盯上了,马三越到后来输的越多,一开始还能靠着每个月的分红还上,到了后来马三就开始后悔了,整整三千两银币。
赌坊的老板看马三是卖皂子的,就打起了皂子的主意,一开始就是要钱,没办法的马三借了又借,总是堵不上这窟窿,赌坊的老板是个精明人,钱换不上没关系,拿妻儿来抵债或者那皂子的方子来抵,舍不得妻儿,就把方子交了出去,这才算是放过他。
知道最近林二狗才从前来订货的商家那里知道,原来还有另外一家做皂子的,一查就把马三查了出来,这才有了今天的事。
李承言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林二狗的诉说,知道这是冲着皂子来的。
“李兄弟,你说现在咋办。”
林二狗皱着眉,想听听李承言的想法,事都出了就不是在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马三只是个倒霉鬼,恰巧碰上了,就算是马三不说,别人也会说出去,这事死循环,无解的。
“别再难为三哥了,他们早就预谋好的事情,躲不过去的,我早该知道这皂子咱们受不住,不过咱们受不住,咱们也不能便宜了他们,设计我的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夜间,李宅
十几个人坐在李家的客厅里,颇有些梁山聚义的意思,李承言坐在首座,看着两边的人说道。
“马三的事大家都听说了,今日叫大伙过来就想说一声,我要拿出四成份子,想问问各位的意见。”
李承言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愣,这是生气了吗,咋的说完就要分出去四成?众人的份子都是一起的,能者多劳,主意是李承言出的,技术也是李承言的,李承言占四分,其余的六分平分给手下。
“我没别的意思,合众赌坊是咱们县里最大的帮会,必然会跟官府有所联系,咱们惹不得,所以我想。”
“找郡守,郡守就能把这事办了!”
李三话还没说完就被鄙视了,一来郡守看不上这点钱,而来郡守能把你骨头吞了,渣滓都不剩给你,还找郡守,你能进得去郡守府在说话。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此县县丞乃是此地的望族,而那县令则是长安来的,人生地不熟,处处被县城掣肘,因此我打算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李承言言尽于此,众人见李承言不在说话,也不催促,在李承言家里喝了些茶,李承言慢慢的盘算着今后的打算,所以不在理会众人。
次日,望江楼。
望江楼依水而建,南侧视野开拓,一直能望出去很远,是县里公认的第一楼,在临窗的一个桌子上,两个少年公子穿着皮裘,守着一盘炉火正在谈笑,外人看来视谈笑,两人说话的语气确实不像。
“公子就是闻名遐迩的李言李公子吧,不知今日请本县到望江楼有何贵干,衙里诸事繁杂若是无事本县就告辞了。”
李承言也不说话,轻抚了抚红泥小火炉上的酒壶,喃喃的念到:“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