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的密?这位主事者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仅仅只是黑暗精灵的一个小插曲。如今帝国的阿尔弗雷德虽然宣布信仰主神,可是同样他也没有放弃德鲁伊的信仰。
大部分的北方领主对这些教会打压颇多,除非是为了卖赎罪券。于是今天的事情其实很明了了,这些来下水道的不速之客所代表的仅仅也只是狂信徒的意志,并非教会的意志,更不是帝国的意志。
主事人看了眼芙兰忒,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那位被放逐者,她却也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将匕首放入上衣的口袋,从门后拿起了一把锈剑。
似乎丢了很久也没有多少钱进行保养,除了可以看出这是一把精灵制式的短剑之外,没有一丝锋利可言。
细尖的剑尖仿若毒蛇的信子,却是锈迹斑斑,抖动的声音宛如神经的异动,令人躁乱。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他们来了,那些人来....!”慌乱的声音在最高昂的时候戛然而止,杀戮开始。
不分敌我,像是个浸洗于死亡的舞者,又像是黑暗的主宰。芙兰忒好久没有允许拿剑了,甚至早就忘记了精灵的剑术的滋味,可是早就避开的黑暗精灵们又有几个不会知道这位精灵剑士的疯狂。
黑夜之中仅仅只有腥臭和烛火,剑刃上滑过滴滴血珠,却是因为锈迹而使得剑身更加斑驳。远远看去像是一块红黑交杂的废铁,或者说是用硫磺之火锻炼出来的魔铁之兵。
外面只剩下有那些鲁莽者的惨叫,刀剑并不锋利,失去战斗的人却仍然在一次又一次的捅刺中变奏着悲伤的歌曲。
科斯特耸了耸肩:“我似乎知道她被放逐的原因了!”主事者不置可否的打量着桌上联络所用的莫伊塞斯的规则。
这个法则虽然只是片段可是蕴含着却是譬如星辰的知识,除了样式之外其他的一切他都无法识别,他不是魔导师也不曾来自于一个魔法家族。
“芙兰忒被放逐的原因,这是一件很值得商榷的事情。然而我也仅仅只知道那个小玩意是从绞刑架上被一个大家族给解救下来,艾克塞家族,衔尾蛇。”主事人似乎想从科斯特眼中看出更多答案,他的手按上那份精细的规则,直起的身子想要看到那双黑色眸子里隐藏着一切的秘密,可是这位深渊上位者的孩子并没有畏惧他的意思,反而还有着那么一丝丝放肆。
科斯特不尊重这个男人,似乎是因为深渊的身份,或许是因为贵族的高贵。
“衔尾蛇的意志同样来自于莫伊塞斯之书,这个女人的剑技或许作为我的亲随也不是不可以,可惜她是位放逐者,还真是遗憾,艾克塞家族的贵族不会相信任何放逐者,即使伟大的艾克塞曾经赐福于她!“
是的,科斯特的遗憾同样也是主事人的遗憾,然而科斯特不经意的炫耀却也是主事人心中最不愉快的暗影。他同样也不想收留这位流浪者,可是他的剑,也就是白鹰城的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锋利,他需要一名剑士来帮他干一些小兔崽子干不了的事情。
如今阴暗的下水道上只留下一群疯狂的老鼠啃噬在那些狂信徒的尸体,用不了多久,这里只会剩下一堆白骨,或许连骨头也可能不存在。
这把剑,扭转的不是那么顺手,虽然这是一把精灵剑士的佩剑,却也是不适合一个放逐者来使用。
芙兰忒将剑尖对准了最后一位惊慌者死不瞑目的眼睛,慢慢的插入进去,仿若是切苹果的首刀,又仿佛在归鞘,她仔细的找准眼眶位置,慢慢的捅进去。
血并没有喷洒出来,然而这把剑她也不想再继续留用。
或许她丢弃的武器也将会由其他的黑暗精灵回收,可是这次斗殴这也只是将临的杀戮的热身。法兰泽尔之子才是她的目标,她的对手应该也是同样灵敏的精灵剑士,而不是脚下的这群废物。
两个牧师,三个狂信徒,这是教会们侵入下水道所有的武装,就连最简单的皮甲都没有就敢闯入下水道,简直是不知死活或者是胆大包天。
这是一场多么伟大的殉教,如果再晚个四五十年的话,可惜如今教会还不曾拥有自己的武装。没有任何一位领主会给予他太多的权力,即使是皇帝,他也是如此。
直到到了这件事情的终了,这些殉道者们都死的默默无闻,不会有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什么。
或许还是有一点痕迹,那便是白鹰城教会的教士手中的日记中可以看到今日有一段异端搜寻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