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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崇祯皇帝不由大惊。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啊……
这才多久啊。后金军主力怕是才刚刚赶到顺义城吧?顺义城怎的……怎的就会失守呢?
但等他看完了情报,一直紧绷着、被压抑在胸腹中的烈火,终于忍不住的喷发了!
“他袁崇焕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近万精骑啊!近万精骑啊!这还不到一晚,就这么没了!没了啊!”
“来人!来人!速招袁崇焕入宫!朕要当面好好问问他!”
“是……”
周围小太监哪儿还敢怠慢?赶忙急急便去传令。
…………
此时,满桂和候世禄部,经过了大半夜的奔逃,终于赶到了广渠门外的关宁军大营。
一路之上,他们又收拢起来不少溃兵,但整体人数,也不过四千人。
就算明天天亮后,还能再收拢个千把人,但这却也意味着,今日这一战,他们至少付出了四千余人的伤亡。
更不要提,那些悲惨可怜的民夫和百姓们了……
袁督师在第一时间,便接见了满桂和候世禄。
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较为中立的候世禄,在跟袁督师汇报着此战的详情,而满桂,则是闭着眼睛,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督臣,不是卑职和满帅不想力守啊!是……是鞑子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啊。顺义县城城小墙低,根本无险可守,卑职和满帅也……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城力敌啊……”
看着跪在地上眼泪都要涌出来的候世禄,以及不知在哪里神游的满桂,袁督师的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
本就黑的小脸儿,一时更加黑了。
虽说他早就料到了,顺义县城不可能抵挡住后金军的大流,却也没有想到,紧紧才半天多时间,顺义县城竟然已经被皇太极给拿下了……
虽是对满桂不喜,因为满桂的是个‘刺头儿’,但袁督师还是了解一些满桂的能力的。
尤其是此时,满桂和候世禄皆是浑身是伤,明显都是经过了苦战。
这说明,皇太极急得很啊……
而且,这厮的胃口,怕~,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大上不少啊……
原本,袁督师并不打算,在此时,便将顺义失守的消息,递到京师城里。
但仔细思量,袁督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必须得让皇帝知道,鞑子的强大啊……
“今日之战,二位将军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具体是非功过,等明日,本官见了皇上,再做决断!”
“谢督臣大人。”
候世禄赶忙恭敬对袁督师行礼,小心扶起一旁的满桂,恭敬退出了帐外。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袁督师忽然露出了一抹凛冽的冷笑。
…………
满桂和候世禄刚刚走出没几步,宫里的传令太监已经到了,竟然是骑马赶过来,由此也可知,崇祯皇帝此时到底是有多急了。
袁督师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不慌不忙,慢斯条理的整理好了衣冠,这才翻身上马,跟随小太监入宫。
满桂和候世禄回到关宁军主力大营外、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候世禄忙道:“满帅,形势有些不妙啊。明日,怕你我都逃不了责罚啊。可怜~,咱们这些弟兄们浴血奋战,到头来,在这边居然连个帐篷也没有啊!”
此时,刚刚进入三月中旬末,京师的天气还极冷,尤其是京师周围地势空旷平坦,北风就像是刀子一样。
可怜他们这些刚从顺义县城逃回来的败兵,几乎一无所有。
但前去跟袁督师讨要军帐,暂时休息,却只得到了一顶,便是去寻些干柴,都要求爷爷告奶奶,更不要说是饭食和干草了。
此时,满桂和候世禄这帐外,近四千两部儿郎,只是缩在柴火并不充裕的篝火旁,依偎着战马,依偎着同伴,就这样在猎猎的夜风下发抖。
满桂看了候世禄一眼,“侯帅,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候世禄跟满桂早已经成为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候世禄也没有隐瞒,低声说出了他的想法,“满帅,咱们必须得咬死了,顺义县城无法坚守,咱们只能出城搏命。”
满桂重重点了点头,却低声道:“侯帅,此事,本与你无关。再者,也不能让拱极受到咱们的牵连。明日,你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满帅,这,这怎的可以啊?”候世禄不由大惊。
满桂却一笑:“侯帅,此事就这般说定了。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我有办法过关的。咱们别在墨迹了,赶紧去外面帮忙。必须先让弟兄们熬过这一夜啊。”
…………
就在满桂和候世禄满世界求爷爷、告奶奶,寻找营帐、干柴的时候,这时,袁督师也来到了威凛的皇极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