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罗欢这些年,收拢了一支私人武装。
主要就是以他当年亲信奴才为班底,收拢周边的北山部、野人部,包括一些披甲人、也就是当地土族中的亡命徒,来为他效力。
这支私人武装,人数并不多,不足五百人。一直驻扎在野木河卫西北面、百里外的老林子里。
舒罗欢也学习了不少明军的练兵经验,不断的对这些奴才进行洗脑,并严格操练,希望有一天,可以独立打出一片天来。
“大帅,奴才,奴才只是想,若,若是他日,大帅统一了这片区域,奴才,奴才有个自己的立身之地……可奴才绝没有想过跟大帅为敌啊!就算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大帅,大帅啊……”
看着底下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舒罗欢,李元庆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愤怒,没有生气,更没有丝毫的不安。
仿似,舒罗欢就像是他李元庆的一条狗、一只猫,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李元庆越是这般淡然,舒罗欢心里却越慌,大哭着连连磕头,毫无章法。
一直到舒罗欢哭累了,上气不接下气,李元庆这才淡淡道:“罗欢兄弟,你知道么?你的罪孽,我足可以将你凌迟处死,丢到大海里喂鲨鱼!”
“大帅,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啊……奴才现在就把这些奴才叫过来,任由大帅处置啊……大帅!”
看舒罗欢又要呱燥,李元庆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舒罗欢登时大气儿也不敢再喘。
李元庆道:“罗欢兄弟,你可知,为何~,我明明知道你罪孽深重,却没有对你即刻动手么?”
未等舒罗欢反应,李元庆又道:“人生在世,谁都不是圣人,犯些错误,也是不可避免。你舒罗欢,是我李元庆的老朋友,老兄弟!我一直在想,我的罗欢兄弟,之所以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理由。或许是我李元庆做的不够好呢?呵呵……”
看着李元庆淡淡的表述着,舒罗欢汗如雨下,连泪都不会再流了,仿似已经失去了这个功能。
他已经完全慌了神,只是像死猪一样,跪在李元庆面前,拼命磕头。
李元庆这时笑道:“罗欢兄弟。事情就是这样。是不是很简单?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你舒罗欢,此时站在我李元庆的位置上,这件事,你会怎么做?”
舒罗欢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李元庆面前,用力抱住了李元庆的脚,“大帅,大帅,奴才知错了。奴才真的知错了啊!大帅,大帅啊!看在木蓉和我那宝贝外甥的份上,您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吧!奴才若再有半分二心,大帅就算将奴才凌迟,奴才也绝无半句怨言啊……”
李元庆淡淡点了点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你起来吧。”
“机会嘛。我愿意给你。但能不能把握住,我可就说了不算了。罗欢兄弟,你知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舒罗欢拼命磕头:“谢大帅,谢大帅不杀之恩啊!大帅,您放心,只要大帅您交代的任务。奴才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啊……”
李元庆一笑:“事情嘛。对你来说,也很简单。我给你十天时间,你把周边的部族头人,都聚到这野木河卫来,我李元庆,想见见他们。”
“这……大帅?”
舒罗欢登时一个机灵。
片刻,他却也顾不上其他了,拼命磕头应是。
…………
走出官厅的门口,舒罗欢简直就像是被大雨淋了一般,全身都湿透了。
冷风一吹,简直让他如坠冰窖。
但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了不少。
他终于意识到,他这有生之年,想要跟李元庆斗……那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找死啊……
万幸啊!
万幸他还有舒木蓉这个嫡亲妹子在,以及他那个万分宝贝的小外甥在,若是不然……
舒罗欢简直不敢再往下想啊。
不过,此时,李元庆要召集周边的部族头人干什么?难道,难道要替代他……
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想着,前面,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又让他极为痛恨的声音,“哟。这不是舒爷么?舒爷这是咋的啦?”
来人正是这几年舒罗欢最大的死对头王大毛。
这其实也是李元庆刻意之下的平衡之术。
王大毛和舒罗欢之间,相互牵扯,却又相辅相成。
“你这个……”
舒罗欢骂人的话,刚要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回到了嗓子眼里。
此时,若他再跟王大毛纠缠,那可就是纯碎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找死了,冷哼一声,直接不理会王大毛,急急离去。
看着舒罗欢急急离去的背影,王大毛不由狠狠啐了一口:“狗鞑子!看你还跟老子神气?”
事实上,早在昨天,李元庆便已经跟王大毛说出了舒罗欢的处置结果。
王大毛虽然不爽,不能看到他这个狗鞑子死对头,被凌迟处死,但王大毛自然也明白大局的重要性。
不过,有了这一出,看着狗鞑子,以后还怎么跟自己斗!
想着,王大毛忙加快了脚步,他必须要把他精心整理的思路,赶快汇报给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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