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仿似是有一种魔力。
无论是百姓们,还是儿郎们,看到了李元庆的动作,激昂的呐喊呼声,两三分钟内,便彻底平息下来。
只有呼呼的北风,和不断澎湃而起的浪涛,在周围肆虐。
李元庆面前的老汉已经泪流满面,李元庆的眼睛中也涌出了湿咸的液体,但片刻,他便已经回过神来,重重握着这老汉的手,“老人家,他日,等元庆和弟兄们凯旋而归,再来喝您老人家的庆功酒!”
老汉含着泪重重点头,“大帅,您放心吧!我老头子,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恭迎大帅凯旋而归!”
告别了老汉,告别了这边沸腾雀跃的百姓们,李元庆大步走向商老六这边,却是低声对身边的杨磊道:“去,安排人,给这老爷子一千两银子。务必照顾好他的生活。”
“是。”
杨磊很快便令亲兵将这个命令通传下去。
这时,李元庆已经开始与商老六和政事署的一众大佬们握手。
商老六的眼睛中也有些止不住的泪花闪动,“元庆,一路保重啊!!!”
李元庆微微一笑,重重握了握商老六的大手:“商大哥,岛上的事务,芸娘她们,我就拜托你了!”
商老六重重点头,“元庆,我等你给我带回来几个大洋马小妾!”
两人相识一眼,片刻,都是哈哈大笑。
等李元庆走完政事署、包括留守的黄国山部、李三生部的告别仪式,时间已经到了巳时末,马上就要到吉时午时了。
李元庆也不再犹豫,在周围漫天的呼喊雀跃声中,大步踏上了他的坐船的悬梯,身后威猛的亲兵,紧随李元庆身后。
上了船,陈忠看了看怀表,沉声道:“元庆,吉时已到!”
李元庆点了点头,站在甲板最前方,猛的抽出了腰间宝刀,高高指向天空,“吉时已到!传我军令,全军出发!”
“吉时已到!大帅有令,全军出发!”
“吉时已到!大帅又令,全军出发!”
“………”
一层层的呼喊,夹杂着鲜艳的旗语,迅速开始在整个海上城堡般的船队中传递。
岸边,商老六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焰火爆竹,也开始纷纷点燃。
“噼里啪啦”的喜庆声响,连绵起伏。
一道道璀璨的焰火,在空地上的天空中绽放、盛开!
百姓们欢呼着、大叫着、哭喊着……
船头上,李元庆缓缓将宝刀插入刀鞘,静静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
不论是长生营的船队、还是陈忠广鹿岛部的船队,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虽然船队极为庞大,但因为儿郎们早有准备,在天色将黒前,所有的船只,便已经尽数驶入了深海。
而此时,李元庆的坐船,在他的两支先锋护卫船队的护卫下,已经离开了长生岛近四十里。
他们将由大本营长生岛,先行前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济州岛。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黑下来,海风渐渐开始凉爽,但整个天气,还是极为闷热的。
这也是小冰河的可恨之处,夏天冬天,完全是两个极端。
暮霭下的辽阔海面上。
陈忠端着一个小酒壶,站在甲板前、视野最开阔的观景台上,与李元庆并肩而立,笑道:“元庆,多少年了啊!如此雄壮威武之师!这是咱们的儿郎啊!有这些好儿郎在,就算打下盛京城,怕也不用费多少力气吧!”
李元庆一笑:“可惜啊,大哥。盛京城不在海边啊!”
陈忠自是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笑着啐一口:“算他皇太极龟儿子的命好!要不然,这次,咱们就该拿他的鸟头祭旗了!”
李元庆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浓雾,缓缓道:“大哥,说句实话。此行,对于咱们究竟能不能保住本钱,我心里……一直没有太多底气啊。”
陈忠一愣,看向李元庆英挺的脸孔,片刻,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本凌厉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不少:“元庆,我知道,你压力很大。其实……其实你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的!以咱们麾下儿郎们的勇武和武力,又有什么人,敢跟咱们硬罡?再者说,元庆,以咱们现在的本钱,就算赔本,咱们也照样赔得起。再说了,老毛子算是个什么狗东西!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陈忠这厮~,早已经将辽阔的西伯利亚,划入了他们辽南的治下。
当然,陈忠也更明白,他的兄弟、这个还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用他并不算宽阔、却是足够坚挺的肩膀,扛起了辽南、扛起了整个辽地、甚至是整个大明的国运!
能与他并肩作战,该是何等荣幸?
但陈忠却也更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只有老天爷知道啊,他的兄弟,到底是背负了多少压力啊……
这时,李元庆的眼神却早已经恢复了清明。
越是有压力,李元庆的神经深处,反而是越兴奋。
只不过,这种兴奋,有些过于暴虐了,他需要陈忠给他稍稍泼点凉水降温。
片刻,李元庆笑着揽住了陈忠宽阔的肩膀,“大哥,我李元庆,何时又做过亏本的买卖?若是狗日的西伯利亚没有油水,那~~~,咱们便直接打到莫斯科去!搬空了他们的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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