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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点燃了一颗雪茄,笑着点了点头。
虽说李元庆早已经明了,长生营此时已经走上了轨道,财富积累非常迅速。
但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军校事务,以及出征在外,倒是一直都没有仔细整理过他的这些财富。
此时,听商老六和马管家说出来,以及两人自信的口气,李元庆心中一时倒也有些错愕了。
但李元庆是何人?
刀剑箭雨,十万铁骑,尸山血海,他都乾坤在握,更不要提,是此时些许财富了。
片刻,李元庆笑道:“商大哥,马管家,渠家方面和范家方面,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李元庆非常明白,虽然此时长生营的滚雪球效应,已经近乎是富可敌国了,但~,银行事务,毕竟是生意场,不能只靠刀~枪、杀人那一套。
即便长生营此时的财富,足可以碾压任何一家晋商,但在这个时代,商人之间,尤其是豪商们之间,依靠地域之便,非常的抱团。
哪怕他们平时是对手,简直不死不休,但一旦面临强势外敌,他们却又能非常迅速的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这种乡党抱团形成的影响力,虽然不至于伤到李元庆的大势,却是非常纠结、很难以处理的矛盾。
哪怕是在后世,像是什么晋商、鲁商、浙商之类,同样是极为庞大的影响力。
说到底。
这毕竟还是大明内部、华夏自身的内部事务啊。
一旦发生了尖锐到了、不可避免要发生的矛盾,要出现伤亡,最紧要的伤害,怕还是要伤害华夏内部啊。
后世时,纵览明史,李元庆对此时的晋商集团,也是分外的不耻。
他们与后金、与蒙古人的猫腻,简直是将祖宗十八代都卖了个干净,典型的见利忘义,卖主求荣!
但这却有一个基本点-----商人逐利。
商人重利轻离别。
商女不知亡国恨!
追逐利益,是商人的天性。
尤其是此时的大明,世风日下,百转纠结,污秽不堪。
但说到底,这还是大明朝廷的责任。
面对民间雄雄而起的资本,朝廷并没有给予正确的引导,而是无限制的盘剥、打压。
晋商集团面对如此事态,有所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关键的是,此时~~~,不过只是天启七年,还有几个月,才到崇祯元年。
若是在崇祯十几年时,李元庆就算想放过晋商集团,怕也必定要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了。
但此时,尤其是自李元庆的辽南崛起之后,晋商集团,已经非常收敛。
再直白点说,他们想跟鞑子做生意,那得先跟他李元庆交点‘保护费’,否则,这其中的利益,那就无法得到足够的保障了。
晋商集团虽然可恨,但在信誉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在长生营的海贸没有兴起之前,盘剥这些晋商们,也是长生营进账的一个大项。
对于大明和华夏的内部事务,李元庆一直充满着宽容之心。
只要不是真的十恶不赦、恶贯满盈,手上有鲜血人命,或者是对大明、对华夏民族,造成严重损失的,以及威胁他李元庆切身利益的,李元庆都愿意坐下来,跟他们谈一谈,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当然~~,这只是在商人层面,在民间资本层面。
至于朝堂上那些喷子们,那些拍着屁股做决定的大佬们,就算李元庆能放过他们,麾下的儿郎们,辽地的百姓们,华夏的列祖列宗们,又如何能放过他们?
此时,听到李元庆问起了晋商的事务,商老六也反应了过来,忙笑道:“元庆,渠家和范家对咱们的银行事务,都很感兴趣,他们都想出资参与。但具体到数额和股份方面,涉及实在太广,没有你点头,我也不敢轻易答应下来!”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马管家。
马管家眉头紧紧皱起来,片刻才道:“将军,依照卑职的思量,让与渠家、范家一些利益倒也无妨。但关键还是要看他们肯出多少银子。渠家虽是粮商,但麾下票号也不少。范家就更不用说了,就是靠票号起家。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可是咱们的对头啊。这……”
李元庆一笑:“商大哥,马管家,无所谓对头不对头的关系。这种事情,就是市场竞争。谁家的信誉好,谁家的服务好,谁家的底子深。老百姓自然愿意往谁家存钱。商人们也愿意从谁家借贷。嗯……”
李元庆沉思片刻,道:“那就先这样安排吧。渠家、范家,各出一百万两现银,每家可得百分之三的份额,并要各派出二十名最得力的账房先生。三个月内,如果他们的资金和人手到位,那咱们便带着他们一起玩!若不到位,那~~,就不要怪我李元庆没有跟他们机会了!”
商老六和马管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商老六忙笑道:“元庆,有你来一锤定音,我和老马,以及政事署方面,就有了底气了!”
…………
送走了商老六和马管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内室张芸娘四女,纷纷走了出来,莺莺燕燕的围绕在李元庆身边。
渠敏秋虽然是渠家人,但此时,却首先是李元庆的妻子,还是忍不住道:“元庆,这事情,就,就这样分给渠家和范家,底下的儿郎们,会不会,会不会有意见啊?”
她可不傻啊。
随着二郎一天一天长大,她可不想在这种至关重要的问题上,失了分,引起了麾下儿郎们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