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忽然一声大吼!
许黑子还没跑几步的身体,登时愣住了,一动也不敢乱动!
李元庆大步走上前去,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许黑子的心口。
许黑子根本不敢防备,只能硬生生吃下李元庆这一脚,一个趔趄,痛苦的倒在了精致的地毯上。
但片刻,他忙吃力的爬起来,又重新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啜泣不止。
“将军,您打卑职一顿吧!您狠狠打卑职一顿吧!卑职对不起您,更对不起弟兄们啊!卑职……”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却是伸出手,把许黑子拉起来,扶到做到一旁的椅子上。
许黑子根本不敢看李元庆,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片刻,李元庆道:“黑子,你在长生岛的生活过的不妥帖?老婆小妾,不让你顺心?”
“将军,没,没有。卑职在长生岛过的很妥帖,很顺心。卑职的几个妻妾和娃崽,也都很听话懂事。将军,这,这是卑职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啊!”
“那你还要收狗日的郑家的银子?你把弟兄们置于何地?你把我李元庆置于何地?你把咱们长生岛的基业置于何地?”
看着李元庆像是一头发了狂的老虎,许黑子再也忍不住心中惊惧,从椅子上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将军,将军,卑职知错了,卑职知错了啊!”
他拼命磕头,用力抱住了李元庆的一只脚,仿似一离开,李元庆就会一脚把他踢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你起来!”
“将军……”
许黑子哪敢起来?依旧拼命磕头。
“呼……”
李元庆深深叹息一声,身手拉住许黑子的肩膀,语气柔和了不少,“黑子,起来。”
“将军……”许黑子如同一个木头人,呆呆的看着李元庆,被李元庆又扶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黑子,说实话,你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我实在没有想到,作为我最信任的人,在这种时候,这种节骨眼儿上,你居然去收郑家那些狗杂碎的银子!黑子,你很缺郑家这点银子么?你很缺郑家给你的女人么?黑子,你没见过银子,没见过女人么?”
看着李元庆痛心疾首的模样,许黑子已经泣不成声,“将军,卑职知错了,卑职知错了啊!”
李元庆却长长叹息一声,“黑子,此事不怪你,怪我,怪我啊!我本以为,我李元庆的弟兄,都是些好汉子!能跟着我向前看,向前走!但现在看起来,我想错了啊!”
“将军……”
许黑子还想说什么,但李元庆却直接不理会他,直接道:“黑子,郑家在福建的那点家当,就让你这般,那~~,咱们以后去了南京,去了京城,你还不要挑花眼?黑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雾雨阁没有么?”
许黑子简直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滔滔大哭,“将军,卑职错了,卑职错了啊……”
李元庆却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将军,将军!”
许黑子哪敢离开李元庆,拼命抱住李元庆的双腿,“将军,您不要赶卑职走,卑职真的知错了,卑职真的知错了啊!您就算是杀了卑职,也不要赶卑职走啊!将军……”
李元庆长长叹息一声,“黑子,你起来吧!这一万两银子,加之你之前的赏赐,已经足够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李元庆不想用我的手,亲手杀了我的弟兄!”
“将军,将军,卑职知错了,卑职真的知错了!卑职不走,卑职不走!将军,卑职错了,卑职愿以死谢罪!只求将军,只求将军您,看在卑职以前功绩的份上,能给小峰一个前程啊!”
说着,许黑子重重对李元庆磕了几个响头,用力摸了一把眼泪,眼神忽然坚定起来,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大步走向门外。
小峰是他的长子许峰,跟李元庆的长子李定北一般大小,时常一起玩耍。
但就当许黑子快要走出官厅门外的时候,李元庆忽然大喝:“你给老子滚回来!”
“呃?”
许黑子本来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没想到李元庆居然忽然又唤他,忙本能的转过了头。
李元庆大步冲上前来,对着许黑子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他娘的就这样死了,这烂摊子,又交给谁来处置?你想让小峰也知道,他爹是个没卵子的废物么?老子的兄弟,就他娘的只值一万两?”
“将军……”
许黑子已经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本能的抱住了李元庆的双脚。
“牛根升!”李元庆大呼道。
“是!”正在外面值守的牛根升也知道事情不妙,忙飞速冲进来!
“将军。”
李元庆一指许黑子,“把这狗日的给我关到客房里!让郎中把他脸上的伤给我弄好了!黑子,老子给你一下午的时间,你他娘的给老子想好了,怎们把你捅的这个窟窿给老子补上!想不出来,你这辈子,也别他娘的再想进军中一步!现在就带这狗日的滚!老子不想在晚上之前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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