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很快也撤到了城内,重新来到了城头上,观察形势,可惜,这六七个牛录的精骑,一直守护在后金军营地的左翼,加之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他实在无法看到后面后金王旗的详情。
而这些后金精骑不退,满桂也没有了任何机会,再出战,那可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在城头上守着,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后金军营地方向灯火通明,不像是有丝毫异常的模样。
袁督师和各人都熬了一整天,也都有些疲惫了,简单开了个备战的总结会,安排好值守,各人便都回去休息了。
满桂虽还想在城头上看着,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惜,他征战一天,身体已经疲累的不行,也只能回去营地休息。
一切仿似都是波澜不惊。
但次日清早天一亮,阴沉的雪势稍稍放晴,城头上的明军士兵不由一阵惊呼啊!
“不好了,不好了!狗鞑子退兵了啊!眼前的营地,已经,已经变成了空营啊!”
袁督师众人都还没起来,便急急被亲卫从睡梦中叫醒,告知了他们这个消息。
袁督师不由大惊,赶忙快速来到了南门这边,视察形势。
可惜!
后金营地此时已经是空空如也,军帐早已经被收拾干净,虽然不少防卫的栅栏、木料,还没有收拾,但已经是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一众关宁军将领,也纷纷赶到了这边,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不由是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
“这,这他娘的到底是咋的啦?狗鞑子这就退兵了?”祖大寿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吴襄脸色也是极为复杂,他简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场攻势,到现在,竟然是这么戏剧化的一个结局。
袁督师这时却冷静下来,“鞑子不可能就这般轻易退兵!走,去北门,去北门查探详实!”
“是!”
一众关宁将领们也反应过来,纷纷跟在袁督师的屁股后面,急急赶向了北门。
但之前,为了迷惑城内明军,进攻觉华岛,后金军主力已经将北门营地后撤了两里,在宁远城北五里多之外。
此时,即便没有风雪,却也很难查探到后金营地的详实。
袁督师只能咬牙道:“去,派人去前往查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祖大寿也不敢怠慢,赶忙招呼他的亲兵,去前方查探形势,如后金军就这么跑了,那这事情,可就大条了啊!
他们宁远城一系,怕就要沦为大笑话啊!
祖大寿的亲兵,皆是精锐中的精锐,比满桂的亲兵,还要精锐不少!
毕竟,祖家已经在辽西耕耘三代,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泥腿子、还是蛮夷的满桂,又怎的能跟他比?
很快,百多名亲兵便急急策马撤回来,他们还绑回来一个汉军旗的汉人厨子。
“大人,大人,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啊!”
领头的一个亲兵是千户,忙急急在城门下大声呼喝。
只看这亲兵千户的表情,祖大寿的心里,便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忙对身边心腹使了个眼色。
这心腹顿时会意,忙大呼道:“你们先进城来。给大人当面汇报!”
这个亲兵千户何等精明?否则,又怎的可能在祖家的鼻息下讨饭吃,瞬间便明了过来,忙恭敬称是,飞速朝着城头上狂奔过来。
来到城头,他赶忙单膝跪地,恭敬对袁督师汇报道:“回大人,我等前去后金营地探查,已经是人去营空。好在卑职运气还好,从其营地中翻找出了一个偷偷藏起来的汉人厨子。他也告诉了卑职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袁督师忙道。
所有人也都看向了这祖大寿的亲兵千户。
这千户犹豫了片刻,这次啊有些嘶哑的低沉道:“这厨子言,老奴似乎得了什么急症,已经昏迷不醒。后金军中几个大贝勒,已经为此事闹的不可开交,不得已之下,才选择了撤军!”
就像是一颗巨石,猛的丢进了一潭子沉静的潭水中,瞬间石破天惊!
“什么?这……”
“这不可能吧?老奴居然昏迷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老奴这老狗,何时这么脆弱了,这真是……”
“………”
身边说什么的都有,但多是一阵惋惜。
毕竟,若是老奴出事了,后金军的这场攻势,便注定要到头了。
但他们,却是城门都没有出去过半步,别说鞑子首级了,便是鞑子毛,那也没有捞着一根啊!
这他娘的……
只有满桂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啊!他狗日的老奴,这条老狗,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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