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知冲上来要死,但他们却毫不畏惧,反倒是前仆后继,就算是死,也要延缓大金勇士们冲锋的脚步,也要带走一条人命!
这……
这他娘的!
“冲过去!冲过去!李元庆就在前面!先杀了李元庆!明狗子必定群龙无首!快!快!”
事已至此,谭拜也顾不得其他了!
前方百多步外,李元庆的艳红的帅旗实在是太刺眼了!
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但只要能斩杀李元庆,明军必然溃散,而他的这些奴才和勇士们,大汗必定会为他补齐的!
明军战阵,李元庆也很快发现了谭拜的意图,不由微微冷笑。
这个镶黄旗的狗鞑子,还真是有些天真啊!
他真以为长生营的儿郎们是吃干饭的么?他真以为这些年近乎是地狱般的操练,都只是样子吗?
不过,这也更好,这镶黄旗的鞑子看模样也是个勋贵,已经好久了,李元庆都没有抓到过鞑子的大人物了!
“放他进来!把后面口子堵上!”李元庆大声呼喝。
身边旗手赶忙将命令在第一时间传达到一线。
前面的将官很快便收到了讯号,他们不再死顶谭拜,而是纷纷退后了一些,将各部之间的空隙留的更大了一些。
谭拜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的眼里已经完全被李元庆的帅旗占满,拼命抽着马鞭,急急冲着李元庆的方向冲过来!
另一侧,孟刚都都也是牙根子都要咬碎了。
他虽没有直接冲击到明军战阵之中,但麾下勇士怕是已经有了百多人的伤亡。
孟刚都都可比不上阿敏和谭拜,他不过只是个小主子,麾下这些勇士们,可都是他的族人啊。
这一下子伤亡这么大,他还混个屁啊!
以后,屯子里怕是种田的人手都不够了啊。
但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后悔也没有了半点作用,身后,正黄旗一个牛录正盯着呢。
孟刚都都也只能咬着牙,大声喝令着麾下勇士们往里冲!
只要能与里面的阿敏和谭拜部汇合,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时间飞速流逝。
眨眼间,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刻钟,相当于后世的半小时。
周围厮杀叫喊声一片,简直要冲破云霄,浓郁的血腥气味混杂着燃烧火药的香气,说不出的恶心,却又让人说不出的神往。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纠结,阿敏部主力,谭拜部主力,孟刚都都部主力,包括后面的一个镶红旗牛录,已经完全冲杀到明军战阵中。
只有一个正黄旗的牛录,不知是督战还是害怕,一直徘徊在外围,并没有冲进来。
这时,谭拜忽然发现事情已经远远超脱了他的控制和估计。
李元庆的帅旗此时就在他前方不到百步,准确点,大概也就七八十步,但身边明狗子实在太多了,而且越聚越多,简直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蚂蟥一样,怎么都驱赶不散。
谭拜的身上也已经挂了彩,胸口和大腿上,两道伤口,鲜血止不住的往外翻涌。
他胸口上是被明军的鸟铳射伤,就算有护心镜的阻隔,但恐怕也流血了,还不知道入肉多深。
而大腿上的伤口,则是被一个明军鸟铳兵用腰刀划伤。
谭拜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怕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狠狠的跳起来给他腿上来了一刀?
关键是他竟然还未把这个孩子杀死,而是被明狗子活生生的抢了回去!
谭拜心中简直就像是火山喷涌,可惜,空有一腔怒火,却根本无处发泄啊!明军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啊啊啊啊!!!卑贱的泥堪!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杀杀杀杀!勇士们,随我杀明狗子啊!”
残酷的现实,谭拜也只能更换了目标,他不在去强求非要击杀李元庆,而只是想斩杀身边更多的明军士兵!
可长生营的儿郎们哪里肯如他所愿?
谭拜在盯着明军,长生营的儿郎们却早已经注意他多时了!
孔有德早就发现了这厮有些张狂,只不过,刚才距离实在靠的太远了,他根本够不到。
而此时,他的本部已经顶上来,就距离谭拜差不多五十步。
“嘿!弟兄们!看到那个穿黄马褂的了么?就是那厮!咱们一起包过去!活捉那厮!”
黄马褂虽是谭拜的荣耀,但此时,实在太显眼了,反倒让他成了靶子。
“孔爷您放心!卑职也早看这龟孙子不顺眼了!今天,非得切了这狗日的心肝下酒喝!”一个把总大笑一声,一摆手,大声喝令着他的儿郎们朝着谭拜包过去。
孔有德哈哈大笑,“裘大膀子,你狗日的速度还真快!走,儿郎们,莫让裘大膀子抢了先啊!”
鏖战了这么久,明军士兵的士气早已经提起来,纷纷大呼着,拼命朝着谭拜冲过去!
这边,谭拜片刻就发现了形势不对,这些明狗子,居然想拿他下手啊!
可惜,身边的勇士们越来越少,他们明显已经开始吃紧了!
谭拜又怎的能让这些卑贱的明狗子得逞?
只片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忙大呼道:“勇士们,明狗子势大,咱们先退一步啊!”
说着,谭拜率先拔马回头,招呼身边亲信奴才,快速向后突围。
这些镶黄旗的奴才们也反应过来,纷纷追随谭拜的脚步,拼命向后突围。
孔有德没想到这狗鞑子居然这么‘滑溜’,忍不住破口大骂:“狗鞑子,有种你别跑啊!”
另一边,裘大膀子刚刚包过来,却也发现了谭拜要跑路,不由也是大怒,他还指望这个功绩升到千户呢,忍不住也破口大骂:“龟儿子的,你他娘的跑个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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