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王家已经就像是面团一般,任由李元庆揉捏了。
李元庆这时却笑着看向王光发,“王厨子,此事,你可服气?”
王光发赶忙拼命磕头,“李帅,小的服气,小的服气。小的愿做牛做马,服侍李帅一辈子。”
虽然失了家产,但却保全了性命,这般时候,王光发又怎的还能奢求其他呢?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很好。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改天,元庆再宴请诸位。”
…………
这场刺杀风波被李元庆以雷霆手段迅速镇压下去,从事情发生到结束,甚至还没有用的了一个时辰。
张家、王家家产的入账,李元庆手里又凭空多出了一大把银子。
可惜,摄于镇江城的地势,他们两家的房产,显然不能充作银子了。
不过,望山楼因为其位置正处于城中心,距离官厅不过一里多一点,李元庆直接下令,将长生营的驻地移驻到这边。
马上就要过年,天气越来越冷了,结实的房子,总是比大帐要更靠谱一些。
另一方面,李元庆也乐意对镇江城的这一众士绅们,展示出他跋扈的一面。
事实上,早在赴宴之前,李元庆就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张家和王家的异常,加之张家成和王光发两人的性子,李元庆果断的做出了这个裁决,也也有很大一部分‘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让镇江城的士绅们明白,红线到底在哪里!
这边的搬迁快速运转,李元庆却是已经来到了官厅,面见毛文龙。
毛文龙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不由哈哈大笑道:“元庆,你这一手,着实是高明啊!不过,此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下一次,你万不可如此冲动,自己以身涉险啊。”
李元庆一笑,“大帅教训的是。现在想想,卑职的确是有些太过冲动了啊。还是太过于急于求成了。”
毛文龙哈哈大笑,“元庆,人嘛。都是这样。都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你能将事情处理的这般明了,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毛文龙说着,亲手为李元庆倒了一杯茶水,“元庆,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张家、王家之后,可还有不少人啊。”
李元庆眉头紧皱,片刻,才道:“大帅,此事,卑职心中也一直在思量啊。说实话,到了现在,卑职心中也没有了太多底气。若要打草惊蛇,并不利于此时城中的稳定。但若什么都不做,恐怕,等到鞑子退兵,卑职的想法,依然很难实现啊。”
在华夏,迁移这种事情,不论任何时代,都是最复杂、最难做的事情。
李元庆可没有大耳贼的本事,能让荆襄的老百姓心甘情愿的跟着他撤离,返回长生岛。
如此一来,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还是要有很多无法抹去的血腥。
毛文龙自是明白李元庆的意思,他沉思片刻,忽然一笑,“元庆,此事,你还是太过追求完美了。要记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
从官厅出来,返回了望山楼,李元庆的心情不由也明了了不少。
迁徙镇江百姓之事,毛文龙并不参与,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的建议,还是很中肯的。
想要面面俱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做到。
毕竟,这些士绅们,除了在镇江城的生意,还有大量的房产、田产,这些东西,李元庆自然无法弥补。
寻常的百姓更是如此,华夏人自古便讲究故土难离。
在这方面,李元庆必须要狠下心肠,先苦而后甜,只能先将事情做成,再去考虑得失,收拢民心。
好在,李元庆已经初步与任家达成了妥协,在这方面,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先机。
回到望山楼,移驻工作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与营地相比,仅是望山楼这座高楼,便可以容纳近千人共同居住,再加上各个偏房,也算是对资源的一种节省。
简单吃过了晚饭,李元庆召集军官们开了个小会,重新部署了防卫,加固了对城池的防守,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鞑子不着急,李元庆便更不着急。
城内物资的充盈,就是李元庆和毛文龙最大的底气。
若等到春暖花开,大江化冻,船队能开进来,迁徙工作,便更省却了不少力气。
至于朝廷方面,自有毛文龙去应对,李元庆只等着坐收红利。
望山楼整个院子占地并不算大,前院被儿郎们占据,主厅变成了李元庆的办公室,后院用来关押张家这些女眷,李元庆实质上只占据了中院。
中院的院子虽不大,但景致倒也精良,亭台楼阁,让人恍若处在江南。
念儿和黛丝也搬了过来,正在亲自收拾。
与狭窄的军帐不同,到了这里,她们也有了更多的空间。
入夜,天空中又飘起雪花来,按照常理,这场雪,没有个几天,是别想停下了。
李元庆陪念儿温存了一会儿,正准备去前院的五楼看看镇江城的夜景,这时,牛根升却快步过来禀报,“将军,那个女刺客要见您。”
李元庆一愣,忽然才想起来,忙活了这么久,他竟然把这个茬都忘了。不由一笑,“她现在被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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