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变故,一时间,都是噤若寒蝉。
祖大寿也一下子呆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元庆居然,居然胆敢直接杀人。
直到李元庆一脚将这亲兵头子的首级,踢到了他的身前,祖大寿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怒视李元庆道:“李帅,你,你……”
李元庆淡淡一笑,缓缓把腰刀插进刀鞘里,“本将早就知道祖将军是个大方人,如此,谢了。”
李元庆说着,再不看祖大寿一眼,拉着念儿的小手,转身走向楼上,对赵率教笑道:“赵大哥,咱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呃?”
赵率教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忙笑道:“对。咱们的酒还没喝完呢。走,先回去喝酒。”
众将也都反应过来,忙都上楼上涌过去。
只留下祖家几兄弟和吴襄父子,看着这具首级和无头尸身发呆。
“李元庆这厮,真是,真是欺人太甚啊!!”良久,祖大寿这才反应过来,一双铁拳都攥的咯吱作响。
“大哥,大哥您先消消气,身体要紧啊。”一旁,祖大乐和祖大弼忙扶住祖大寿劝道。
吴襄也赶忙上来小声劝解,“大哥,李元庆威势正盛,此事过去了,也算是件好事啊。”
祖大寿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一些,但脸孔上阴沉的却仿似要滴出水来,阴声道:“李元庆,这笔账,我祖家可是记下了!”
一旁,吴三桂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并非没有见过死人,也并非没有见过杀人,却从未见过,有人杀人能像李元庆这般果断,快到甚至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吴三桂对李元庆非常钦佩,但此时,他的家族,已经跟李元庆处在了对立面上,这让吴三桂的心里,一时心乱如麻,脑子一片混杂。
这时,祖大乐道:“大哥,这边,咱们还,还去跟李元庆告个别么?”
“告别?告他娘的驴球子!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啊!把东西收拾利索!走!”
“呃?是!”
祖家众人很快将这亲兵头子的尸身抬起来,急急离开了牡丹楼。
看着他们一众人远去,周围众将这些亲兵们的气氛却一下子活跃起来。
“嘿嘿。老话怎么说的来着?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祖家这些狗杂碎,不是嚣张么?碰到了李帅,成哑巴了吧?哈哈哈!”
“祖家这些狗杂碎,这下子踢到铁板上了啊!李帅刚才这一刀,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兄弟慎言啊!被祖家人听到,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啊!”
“怕他个球子的。有种他来咬我啊!”
“……”
…………
有着祖家这一出,楼上酒宴的气氛自然不能再向刚才那般热烈。
但李元庆云淡风轻,仿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笑着对众人敬酒。
赵率教自也不会弱了气场,很快恢复如常。
有两人带头,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一顿酒宴,直到3点来钟,这才差不多散了场。
孙谏、王世钦、尤世禄几人先行离去,李元庆则是将赵率教送到了门口。
赵率教今天中午真喝了不少,尤其是回来之后,走路已经有些摇晃,他用力握了握李元庆的大手,笑道:“元庆,这次,你,你一定要在宁远多住几天,明天,明天我做东,咱们兄弟再好好痛快的喝一场。”
李元庆笑着应承着,将赵率教送上了马,目送着他离去,这才转身走进了酒楼大厅里。
大厅里亲兵们早已经离去,李元庆刚才斩杀祖家那亲兵头子的痕迹,也消散无踪。
满桂早已经坐在一张桌子边等候多时了。
看到李元庆走过来,满桂不由哈哈大笑,“元庆,痛快啊!真是痛快啊!哈哈哈!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敢当着祖大寿的面动手!这就叫虎口拔牙么?元庆,你注意到没,祖大寿那狗杂碎,当时脸都绿了啊!哈哈哈!”
李元庆一笑,倒了一杯酒,淡淡抿了一口,笑道:“桂大哥,痛快是痛快了。但我跟祖家这梁子,也是结定了!”
满桂今天中午并不是主角儿,并没有喝多少,脑子很清醒,听李元庆此言,他不由不屑的一笑,“元庆,怕他个球子的。祖家再敢来找事儿,就不是杀他一个这么便宜了!”
李元庆一笑,“大哥,我倒不是担心我这边,而是你……”
满桂一愣,瞬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暖,忙笑道:“元庆,我这边你更不用担心。老子跟他们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何必又去看他们的脸子?元庆,放心吧!他们想找我的麻烦,也得先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元庆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来。
今天,他这一出,让这本就复杂的宁远城,又增添了不少变数啊。
不过,当时虽是冲动而为,但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契机?
就如同一潭死水,如果没有石头丢进来,又怎的可能会起浪花?
想着,李元庆笑着看向满桂,“桂大哥,之前有件事,我还一直没有来得及跟你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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