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振宇和王玉印的眼里都闪着光,郄云伟低头喝起桌上的海参粥来,嗯,今天中午虽然包了红包,可是这菜上得也够硬的。
“你好,对,我在秦湾,今天回不去……..”岳文红着脸放下酒杯,婉拒着别人晚上吃饭的打算。
嗯,看来,这人脉还是很广嘛。
“坏了,没带钱!”岳文突然抬起头来,他翻了翻包,又看看闻振宇,又看看王玉印,“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取点钱。”
“岳主席还需自己带钱?”闻振宇笑了。
“我可没有司机,也没有秘书,”岳文也笑了,“自己挣的钱自己花,这一结婚,估计老婆给收走了,你们不知道,我老婆是刑警,可不是经警,但爱管经济上的事,钱,她也管起来了,我啊,出差公家的钱和自己的钱从不混着放……..”
这一张嘴说起来就如爆豆子,别人想插嘴了插不上。
吴良看看穆智,穆智点头微笑,那意思他知道吴良的意思,就凭这张嘴,也不能在组织部工作,嘴上没有把门的,这是组织工作的大忌!
“到我凯悦提什么钱?”闻振宇一看王玉印,王玉印会意,这个局刚做好,主角怎么能走?
“好,在座振宇对我感情最深,也是我最早认识的兄弟,今天这顿就振宇替我垫上了,回头我把钱给你。”岳文重又坐了下来。
“没问题,多大的事。”闻振宇心里一咯噔,但马上消失了,对啊,一顿饭的事,还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喂,我接个电话。”岳文又站起来,直接走进包房内的卫生间。
“来,插空我单独表示一下,”闻振宇端起杯子,朝郄云伟伸了过来,“敬老兄。”
王玉印也笑着举杯与穆智碰在一起,穆智看看闻振宇与郄云伟,这三个人啊,这是一种什么关系?
岳文,郄云伟和闻振宇,大家都知道,是秦湾最年轻的三个正处级干部,当然,开发区格次高,岳文是副厅级。
可以说,这三驾马车,将来是要有竞争的,那现在在这条赛道上,当然是人越少越好。
今晚,他也看出来了,岳文刚从组织部出来就被劫持到这里,显然是有目的的。
刚被去掉几个职务,成为一个闲职,今晚无论是喝多还是喝少,明天,不,今天晚上就会传出声音来,岳文对组织的决定不满意——喝多了,正代表岳文对组织的决定不满意,有想法,自己主动借酒浇愁;喝少了,也代表岳文对组织的决定不满意,有想法,连自己婚宴的酒都没有心情喝了。
而自己与吴良呢,他看看闻振宇,这个老伙计正看他呢,二人心照不宣,自己这一环,闻振宇的设计是让自己在组织部发声,那传到祝昌远部长和孔垂德常务副部长耳中,岳文怕是很长时间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吧。
人在仕途,年龄是个宝,一步撵不上,步步跟不上,那这几年,闻振宇和郄云伟就会把岳文甩开,他再无机会与他们二人相争!
这是一个囚徒困境,是一个死局,哎,那解局之人呢,怎么尿了这么长时间?
“去,看看岳主席,有没有掉到厕所里?”穆智调侃道。
满桌上的人都笑了,洗手间的门却仍然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