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咬咬牙,把蒋晓云交给岳文,岳文却伸开胳膊,蒋胜也重重地一抱他,眼圈又红了,“我今天把女儿交给你了,就交给你了,..........”
妇产科是医院惟一泪中带笑的地方,那婚礼殿堂就是惟一笑中带泪的场所。
蒋晓云的眼睛也红了,泪水夺目而出。
出嫁前两晚,硬汉一样的爸爸哽咽的说:“以后就剩老两口了,一点也不热闹了。”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爸爸流泪,到了现在自己才发现,父亲在女儿出嫁那天,是这样的心情。
今天早上,他也是口角微抿,眼脸泛红.....
多少年后,她还会记得在这个甜蜜,喜悦,幸福,各种情绪交织的早晨,爸爸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为自己的婚礼忙忙碌碌着,生怕对婚礼细节的考虑有任何不周全。
“爸!”
蒋晓云也抱住了蒋胜,泪水打湿了蒋胜的肩头。
如果可以,请把我留在童年里,留在青春里,留在最美好的时光里。
因为哪里,有父亲最亲密无间的爱。
蒋胜嘴唇张合着,最终没有说出话来,他低头挥挥手,走下舞台。
岳文也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台下的亲戚同事朋友却都笑了,今天就是这么奇妙的组合。
开发区,向来以强硬著称的翁婿俩,今天都不能自己。
瞧这一家子!
临近中午,廖湘汀终于赶了过来,只为喝自己秘书的一杯喜酒,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对他再也熟悉不过的翁婿。
当初,也是个大雨滂沱的天气,是他让胡鸿政把岳文送到了芙蓉街道,送到蒋胜手里,可是谁又能想到,八年之后,也是个雨天,两人会成为翁婿呢。
人生啊,就是这么奇妙,但这就是人生。
……………………………………………………….
………………………………………………………
“舒服啊,舒服!”
黑八一把把自己扔到床上,床上很软和还带着香味,可是这不是他自己的床,他的床在自己家里,这是岳文和蒋晓云的家,床也是二人的婚床。
“快起来,”郎建苹只道是黑八喝多了,“这是婚床。”
黑八小眼睛一瞪,“我知道是婚床,不是婚床我还不躺呢。”
开发区的规矩,晚上要请白天帮忙的亲戚朋友吃饭,当大家酒足饭饱在闹新娘的时候,黑八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躺在大床上不起来了。
“八哥,嗬,八哥,有种,你是想在这里睡?”蚕蛹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一盆凉水,那样子想把凉水泼到这新床上,却发现黑八舒服地躺在上面。
“对,今晚,我与新娘睡。”黑八得意了。
“想当年,岳大闹在我的婚礼上,把我所有的红包抢走了,行下春风就有秋雨,看,今天是不是下雨了,还下得很大,今天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睡,你别拉我,”黑八看看自己老婆,“拉我我也不起来,今晚我要报一箭之仇!”
“行了,行了,”蚕蛹道,“红包你可以抢,但是不能在这里睡,你小心文哥,你还在芙蓉街道混不混了。”
“一码归一码,”黑八道,“谁规定不能闹领导了,谁规定的啊?今晚谁也别拉我啊。”
宝宝和刘媛媛也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看到黑八和端着一盆水的蚕蛹,他也不惊讶,反而大声喊道,“今天看来不只我一人想搞点事情。”
“我靠,你更狠!”蚕蛹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再看看自己盆里的凉水,夸张地叫起来。
“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宝宝狠狠道,“我结婚时,他弄了两条泥鳅放我床上,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