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八哥,八哥也是你叫的吗?叫宋主任!”黑八疾言厉色,手顺势在方向盘上一拍,车子发出一声长鸣。
“你不是副职吗?宋副主任!人家主任还没退休呢?你倒想着篡权谋政了!”蚕蛹装作害怕的样子,揶揄道。
“你走遍开发区,有我这样位高权重的……啊,副主任吗?”黑八大言不惭道,“整个交通局的食堂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每天的流水你知道有多少吗?够你家吃一年的。”他犹自不过瘾,“遇到这种大事,岳局长还是想起我来,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
“什么话?”说到职务,蚕蛹的气势明显矮了一截。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黑八挥了挥肉嘟嘟的胳膊,那小眼睛就眯成一条缝。
“呵呵,你靠,你把自己当导弹了,快别糟蹋这八个字了!”蚕蛹乐不可支,在副驾驶上笑得东倒西歪。
“你别捣蛋,”黑八很严肃,很有一幅领导派头,“我现在知道了,同是芙蓉街道出来的小伙伴,为什么现在差距这么大尼?嗯,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我火箭般提拔到副科吗?”
当时岳文走的时候,蚕蛹和黑八都给弄到村里包村,名义上是中层了,可是新领导一来,这一竞岗他的这个临时职务又竞没了。
说到这里,蚕蛹萎了,“别这样,”黑八同情地拍拍他,“我也不容易,想当初让岳局把我和宝宝骗到电筹办,你知道我干了多少工作?整天京城、沈南来回跑,开车脚上蹭起一层皮来,大夏天,跑遍了整个开发区……”
“你那是不洗脚……”蚕蛹小声道。
“别这样,蛹,”黑八亲切地拍了拍蚕蛹的腿,“你得振作,重新跟着文哥干,你看宝宝现在到了工委办行政处,彪子是副大队长,曹雷要是不走,派出所长不成问题吧,你要是这样一直下去,难不成真萎成一根牙签了!”他嘚瑟地看看蚕蛹的裤裆,“蚕蛹还好些,牙签那可真就没什么用了!哈哈哈——”
蚕蛹急了,拿起一本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行了,别说了,我豁出去了!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请假了。”
蚕蛹很是郁闷,芙蓉街道几个人,当时最不看好的黑八,现在可是标准的“六子登科”啊,妻子,孩子,房子,位子,车子,票子全有了!
老婆还尼玛是个大长腿,生了孩子那身材更火辣!
据说他大舅哥进去了以后,什么表啊、车啊、存折啊都让他给“继承”来了,这资产据说至少五百万起!
人比人气死人,这到哪说理去?
“你的也不比我大多少,脱下裤子你都能过儿童节了,我也不明白,郎建萍看上你哪点?”蚕蛹到底是气不忿,开始说粗话了。
“就是这点!”黑八骄傲地一挺肚子,“我过儿童节,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戴面具就能过万圣节,走吧,抬起头来,打起精神来,吓唬吓唬他们!……蛹,有为才有位,有成绩才出干部,跟着我,好好干,哎哎,别掐啊,……..中午不管你吃饭了,哎哎,别掐了,我前列腺过敏,传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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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的王峰捂着胃部,一脸痛苦,在两个小伙子的搀扶下快速走到一辆黑车跟前。
“师傅,走吗?”
那师傅一脸横肉,眼睛好象还少了一只,看着就瘆人,“不走干嘛,你们到哪?”
王峰“强忍”着胃疼道,“到人民医院,快点开啊,师傅。”
独眼看看他,“疼得厉害吗?误不了你看病,坐好喽。”
车子一拐弯,驶上大路,独眼从后视镜里看看王锋,王锋却又催促,“师傅,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