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甘心平平常常,却为什么苦守在这个地方,有时也想想过得怎样,面对着所有人我坦坦荡荡……青春与你共享,苦恼先放一放,危难中发出力量,就是现在就是我们挺身而上……”
阮成钢被烟酒熏染浸泡得嘶哑了的声音,却非常适合这首歌的气质。
没有任何伴奏,他一只手拿着烟斗,一只手握着麦克风,坐在高凳上引吭高歌,歌声与旋律是那样直击人心。
“我来。”岳文笑着站起来,“这首歌适合我,以后这就是我的专利了,谁也不许跟我抢这首歌。”
阮成钢让他一屁股从高凳上挤了下去,紧接着,手里的麦克风也被抢了过去。
“亲爱的战友你在何方,心中多少话儿要对你讲,我还是相信地久天长,风雨路上有你和我一起前往……男儿绝不退让……”
阮成钢一摸光头,“这人属狗的吗?骨头他抢得快,唱首歌也跟你抢?!”
陶沙看看蒋晓云与高明,笑道,“抢项目抢习惯了,一天不抢皮痒痒!”
阮成钢笑着还想说什么,可是眼前一亮,“都彭!”他顺手拿起岳文搁在茶几上的打火机,手感很好,“爱贿,绝对受贿了。”
“受什么贿?”蒋晓云看看唱得一脸投入的岳文。
“这一个都彭打火机,起码要三四千,”阮成钢笑道,“没收。”他顺手装进自己的口袋。
岳文把话筒递给高明,“老二,可不能这样,我也是顺人家的。”
“顺谁的?”阮成钢象孩子恶作剧般笑了,“不是别人送你的吧?交通局长管着那么多工程,收一个三四千块钱的打火机算什么?”
“还真不是,”岳文笑道,“这是省交通厅一个司机的打火机,让我当战利品顺过来了。”
他把梁莉请客的事儿说了,却略过了一百零八个美女的故事。
陶沙拿起打火机来看了看,“一个司机能用三、四千块钱的打火机?”里面的话不必明挑,不言而喻。
“一个司机,就敢这么猖狂?”阮成钢使劲磕了磕烟斗,“灌得好,是该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事今天我才听说,在省交通厅传得沸沸扬扬。”
“人怕出名你怕壮,”岳文笑道,“你今天不是过来表扬我的吧?”中午,阮成钢就打电话,说是晚上在一块聚聚,他从秦湾特地往回赶。
“听说,今天,你把副局长的司机和专车都取消了?”阮成钢看看陶沙。
“这事也传开了?”岳文接过蒋晓云递过来的水果,蒋晓云道,“主要是你干的这事,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陶沙却笑道,“我支持阿文,啊,凭什么你们当领导的有专车坐?我们纳税人还得自己买车?”
“这,也是一些规矩吧。”阮成钢笑道。
“是规矩就能打破。”陶沙鼓励道,“我支持!”他举起了啤酒杯。
阮成钢也举起了杯子伸向岳文,“你说你,局长干得好好的,前段时间,又是现场会,这段时间,又引来京城的投资商,这多风光,在交通局待两年,快的话也象江平一样出去干个副区长,搞这些小事干什么?”
“咣咣咣——”
啤酒杯碰在一块,岳文看看关注着地盯着他的蒋晓云,“老二不是唱了吗,从来不甘心平平常常,我这人,就是闲不住,”他食指中指并拢在茶几上狠狠一敲,“我憋着一股劲呢,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陶沙看看他带来的两人,黑八与彪子正坐在角落里,不知在说着什么,“我们知道,兄弟在下一盘大棋,但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哥哥们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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