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霍达的表扬,庞金光有些激动,但仍谦虚道,“区里有电筹办,还有其他处局,我们就是干好自己家的工作。”
“干好自己家的工作就不容易,”霍达马上把话题接过去,“不拖区里的后腿就不容易,核电,要加快进度……”
王玉印敏锐地注意到霍达的变化,但考虑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现在霍达是开发区的管委主任了,屁股不一样了,想法自然不一样。
核电如果成功,那也是他的政绩,这一点,霍达算得很明白。
“现在电筹办和环保局在拖区里的的后腿,”霍达目光炯炯地看着庞金光,“岳文在省里五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庞金光却下意识地看看施忠孝,施忠孝如何狼狈地滚出芙蓉街道,这在开发区不是秘密,如果用一个通俗的话来说,施忠孝与岳文之间,两人之间是血仇!
施忠孝能参加霍达的饭局,表明早就围在霍达周围,那岳文自然也不会在霍达眼里,况且他又是廖湘汀的秘书,这顿饭,表面上看施忠孝不该出现,其实是在逼着自己表态、站队。
王玉印却洞悉别人的心理,“金光书记,吃菜,都是些普通菜,没有那么多讲究。”
庞金光虽然体形庞大,但也是粗中有细,他嘴上不说话,自己倒满一杯白酒,“霍书记,敬您,金光先干为敬!什么话不说,都在酒里了。”
霍达满意地看看他,笑道,“金光是个好同志,来,大家一块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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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送走霍达与庞金光,王玉印与施忠孝并排来到按摩房。
“忠孝,你的仇,或许今年就可以报了!”王玉印轻松地看着施忠孝,挥挥手把进来的两个技师打发出去。
“我的仇?”施忠孝一时反应不过来。
“岳文!”王玉印提醒道。
“你是说,”施忠孝不敢妄加揣测,“霍主任也看不惯岳文?想对他下手?”
“也不是想,已经下手了!”王玉印笑道,却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真正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核心二字还是利益,没有看不惯,……这官场也是猎场,猎物已经上场,猎手现在已经张弓搭网,就等一击必中了,霍主任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直击要害。”
施忠孝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霍主任刚来开发区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岳文,背后站着的可是……”
“我知道他是谁的秘书,”王玉印笑道,“霍主任这一招,退不会与廖撕破脸,进则直逼老巢,且假手他人,我们都得好好学习,你我做生意还行,要论起动心机来差得太远了,你看着吧,迟则半年,快则三月,岳文要去的地方就是你曾经呆过的地方。”
他曾去过的地方,那就是监狱喽!
施忠孝仍是茫然不解,但王玉印已经躺下,任由年轻的技师在身体上蹂躏。
其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猎场上的猎手呢,只不过,他围猎的猎物是——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