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向朗跟着彭脱一起进入了大厅,两个人一进入大厅,彭脱率先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孙权摆摆手,没有说话,目光都集中在了向朗的身上,但见向朗四五十岁年纪,穿着打扮都很儒雅,而且仪表堂堂的,让人见了以后都觉得有了几分亲和力。
“荆州向朗,见过孙将军!”向朗拱手道。
“向先生不必多礼,我一向久仰向先生的大名,一直未曾得见。昔年我还曾经派人去荆州请过先生,可惜却被先生委婉拒绝,到现在仲谋的心里还留着一个烙印,如今能够见到向先生本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孙权客客气气的说道。
向朗道:“孙将军客气了,向某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也没有什么才能,即使当时答应了孙将军,也帮不了孙将军的忙啊。孙将军,向某此次前来,是受张飞将军之恳请,特来向孙将军请罪的!”
“请罪?请什么罪?”孙权一脸狐疑的问道。
向朗扭头对身边的彭脱道:“彭校尉,麻烦你把张飞将军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呈现给孙将军。”
彭脱于是从身后摸出来了一个大木盒子,径直走到了孙权的面前,将木盒子放在了孙权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道:“姑爷,请过目。”
孙权看了一眼这个四四方方的大木盒子,便好奇的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人头,姑爷。”彭脱答道。
“人头?谁的人头?难道是张将军他……”孙权一脸紧张的样子,再也按耐不住了,直接打开了那个木盒子上面的盖子,一张鲜血淋漓的人头赫然展现在孙权的面前,由于血祭被风干了,所以人头的脸上都是血斑,披头散发的,瞪大着眼睛,由此可见,这人死的时候是多么的恐惧。
“这是……朱然?”孙权仔细的看了看这颗人头,觉得这人的长相是那么的熟悉,他拿桌案上笔架上面的一支毛笔,用毛笔挑开了遮挡住人头的半边脸的头发,立刻认出来了这颗人头是谁的,“是谁,谁杀了他?”
“是张将军!”向朗道。
“张飞?他为什么要杀朱然?张飞现在人在什么地方?莫不是去了广州?”孙权一脸的狐疑。
“张将军现在仍在沅陵,朱然带着二百精锐骑兵,埋伏在沅陵城外的小镇上,想要袭击张将军,结果被张将军察觉了,先下手为强,将朱然杀了。其实,当时朱然假扮盗贼,张将军只是以为是盗贼,没有考虑那么多,知道战斗结束之后,这才看清这个人竟然是广州刺史朱然大人。所以,张将军让我带着朱然的人头,来向孙将军请罪!”向朗说话滴水不漏,而且朱然死无对证,边上的彭脱又早已经对张飞言听计从,心服口服,忠心耿耿了,自然也不会说实话。
孙权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彭脱,冷冷的问道:“是这样的吗?”
彭脱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孙权不知道彭脱早已经归心于张飞,还以为有彭脱作证,这事看来是错不了啦。不过,孙权的内心里却是非常的矛盾,前几天他还派人去广州罢免朱然的官职,让人把他押回来,并没有要杀朱然的意思,就是怕伤了朱治的心,朱治虽然武艺不高,能力平平,但却是他父亲的心腹,又曾经辅助孙策打下了江东的基业,而且孙权自幼就和朱治生活在一起,两个人虽非亲生兄弟,但感情却胜似亲生兄弟,这也是为什么朱然几次三番犯下错误,孙权都会原谅他的缘故。
孙权虽然有哥哥,有弟弟,但是哥哥孙策成熟太早,弟弟又太过年幼,只有同龄的朱然能够和他玩到一起去,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孙权都把朱然当亲弟弟一样看待的。
所以,孙权对朱然犯下的错误再怎么生气,也从未想过要杀了他,而是先罢免他的官职,把他召到身边,自己亲自教导他。
可是,这一次,朱然却越做越出格了,竟然没事跑去行刺张飞,就算交给他审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朱然的。但仍然没有想过要杀了他。
现在倒好,朱然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偷袭张飞未遂,反被张飞给杀死了,现在张飞自知有罪,又派人前来请罪,让他该怎么处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