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回到府中之后,果然派遣心腹前去联络在襄阳城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相约明天一起去府衙求见刘琦,并将自己将要献出荆州给张彦的打算也告诉了他们。
不得不说,蒯良在荆州的官僚体系当中,是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一个人,他也可谓是荆州地面上的常青树,刘表未到荆州时,蒯氏便是当时荆州刺史王睿的得力助手。后来王睿被孙坚杀死,荆州匪乱四起,朝廷派遣刘表来到荆州,蒯氏又成为了刘表的心腹。
即便是后来蔡氏一党专权时,蒯氏也时常在蔡氏和刘表之间左右徘徊,既不得罪这个,也不得罪那个,左右逢源之术堪称一流。
同时,由于蒯氏在荆州的超高名望,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整个荆州,这也正是当年刘表借助蒯氏平定荆州的主要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无论是鼎盛一时的蔡氏,还是现在独揽大权的司马懿,都十分清楚蒯氏的那种潜在力量,如果动了蒯氏,就等于和整个荆州士族为敌,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无论是蔡氏,还是司马懿,都只能采取安抚的方针。
蒯氏是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一个大家族,更是秦末汉初时,蒯通的后裔,蒯氏在荆州长达百余年,家族里的大官更是层出不穷,到了蒯良、蒯越这一代,蒯氏见到汉室将倾,便多次拒绝朝廷的征召,安安心心的在荆州经营着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后来更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先仕王睿,再辅佐刘表,但是现在,蒯氏有了更高的人生目标,他们要将荆州献给燕王张彦,从而以保全家族在荆州的利益。
正当蒯良的心腹在襄阳城里积极奔走,联络各个官员的时候。他正自鸣得意的在家里向弟弟蒯越勾画他们蒯氏今后的美好未来。
然而,蒯良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死神的魔爪,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伸向了他的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蒯良带着五十多位在襄阳城里的官员,浩浩荡荡的去了刘琦所在的州牧府。
刘琦则安静的等待屋内,等待着蒯良的到来。
辰时三刻,蒯良会同五十多位官员,来到了刘琦居住的院落里,然后蒯良对亲兵说道:“烦劳告诉主公,就说荆州别驾蒯良,会同荆州五十多位大大小小的官员,前来求见主公,有要事要向主公禀告。”
亲兵道:“别驾大人。昨天你也在这里,你也都看到了,主公任何人都不见,你们还是回去吧。”
蒯良道:“见不见是主公的事情,通报不通报是你的职责。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通报吧,少在这里说那么多废话!”
亲兵自讨没趣,也不敢招惹蒯良,转身便来到了刘琦的房门口,冲里面喊道:“启禀主公,别驾大人带着五十多位官员,前来求见主公。说是有要事要禀告主公。”
刘琦一早就知道蒯良会来,他也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刘琦并不着急动手,因为蒯良现在还没有说出他想要的那句话,现在动他,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不见!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荆州的大小事情,一律都交给军师将军司马懿负责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尽管找他,不要来烦我!”刘琦冷冷的说道。
蒯良就站在门口。刘琦的声音很大,他听的一清二楚,于是他上前一步,对刘琦说道:“主公,如今荆州已经是危机四伏,内忧外患,主公不能拘泥于不化,应该随机应变才是,现在正是荆州存亡之际,逆贼关羽、张飞已经攻占了荆南四郡,孙权正在积极的调动兵马,欲对荆州有所图谋,北方的张彦更是虎视眈眈的,荆州已经成为了别人嘴里的肉,主公却要继续不管不问,让我们这些官员多么的寒心啊。”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刘琦从里面走了出来,但并未跨出门槛,而是站在门边,犀利的目光快速的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不禁冷笑道:“蒯家兄弟的能量可真够大的,居然动员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身处要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