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听完傅巽的这番话后,竟然笑了起来,对傅巽道:“我张飞最敬重的有三种人,一是孝子,二是有骨气的人,三是讲义气的人。你正好是第二种人,有骨气的人。所以,我不会杀你的。不过,我也不会放你回去,我会把你留在临沅,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如果放了你,你就会继续帮助刘琦来对付我,这是放虎归山,得不偿失。你当武陵太守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总算为百姓办了许多好事,所以你也不应该死。”
傅巽道:“让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还不如杀了我呢。”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如果你真的想死,你可以自尽,上吊、跳河、跳崖,想死的方法有很多种,就看你想怎么个死法了。而且,你要死的话,最后死远一点,千万别让人以为是我杀了你。”张飞道。
傅巽被张飞的这些话给气的说不出话来,腮帮子鼓鼓的,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细细品味了一番,张飞的话糙理不糙,说的也极有道理,要想死,自己就可以死,何必麻烦别人。
其实,人活的好好的,谁整天没事想要去死。傅巽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表现一下他的骨气而已,哪曾想,张飞这一番话直接把他给噎死在这里了,让他顿时哑口无言。
向朗见气氛不妙,便急忙出来圆场,先劝了劝张飞,又劝了劝傅巽。然后便带着傅巽离开了府衙大厅。按照张飞的吩咐。把傅巽安排在客房居住。
傅巽也是无奈,毕竟自己是俘虏,能够得到这样的优待,已经是很不错了。只可惜他太不识时务了,这才惹的张飞生气了,并且还用话语激怒了向朗。
向朗将傅巽安排好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片刻之后,张飞便亲自来到了向朗的房间。两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张飞便开口问道:“先生之前说的计划,我和二哥都已经商量好,都认为先生的计策很好,也准备按照先生说的去做。只可惜,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一介武夫,在谋略上懂得太少,需要一个像先生这样的人来当军师,不知道先生可否有意?”
“我只是个百里之才,只能治理一下百里内的百姓。要让我当军师,恐怕不能担当此重任。而且我也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军师一职,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向朗直接说道。
张飞道:“先生,你不当军师,我上哪里去找军师?在我眼里,先生就是最好的军师。”
向朗笑道:“将军,我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算不上什么军师。但是我可以为将军推荐一人,此人必然能够胜任。”
“谁?”张飞急忙问道。
“此人姓法名正,字孝直,本是扶风郡人,后来因为关中闹饥荒,被迫流落到了益州,从而留在了益州,现为刘璋的部下。此人才学渊博,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益州牧刘璋不太善于用人,如此人才,竟然没有收到重用,目前只是巴郡涪陵县的一个小小的县吏,若是将军能把这个人给请到荆南来,我敢保证,以后将军要想成就大事,就会如虎添翼。”向朗道。
张飞听完向朗的这番话后,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这才问道:“先生,那法正比先生如何?”
向朗道:“我与法正根本无法比拟,如果硬要比的话,我的才能就像是萤火虫发出的光,而法正的才能,就像是夜空中挂在天边的皓月发出的光芒。”
张飞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若法正果真是这样的人,那刘璋为何不用?还有,先生又是如何结识的?”
向朗道:“我与法正是在襄阳结识的,当年法正受到刘璋的派遣,出使荆州时,是我接待的他。当时法正见过刘表之后,便私下对我说,刘表看似聪明,实则糊涂,而且喜欢听信谗言,不是一位明主,劝我离开刘表,免得时间久了,会遭到不测。当时我只以为法正是故意用的离间之计,所以没有理会他。但在法正走了不到三个月,我向家便发生了灭顶之灾。现在想起来,我还在责怪当时为什么没有听从法正的,早早的离开刘表,这样一来,我向家也就不会再发生那些事情了……”
说到这里时,向朗的眼睛都湿润了,声音也有点梗塞了。意识到跑题的向朗,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略定了定神,这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写信给法正,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听从他的话,离开刘表,以至于酿成了现在家破人亡的结果。希望能够让法正推荐一下,自己到益州去给刘璋当部下。但是,法正在回信中却拒绝了推荐,并且说刘璋也不是一个明主,而且不会用人,是个昏庸无能之主,不建议我去。信中,法正更是透露出了自己的无奈,更喜欢迫切找寻到一位明主,来发挥他自身的才能,那种怀才不遇的话语,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再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至于现在法正的状况,我也是托人打听得来的。”
张飞听完之后,便对向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去一趟涪陵,去请法正来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