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平舆县城的城门忽然打开了,汝南太守袁涣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一点的惧怕之意,很快走到了王威的面前,拱手道:“王将军不是去谯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威怒视着袁涣,指着挂在城门上方的那颗人头,问道:“那是谁的人头?我家主公现在何处?”
袁涣笑着问道:“王将军,你该不会以为这颗挂在城门上方的人头就是刘荆州的?”
王威不答,面色阴沉,用犀利的目光望着袁涣,同时手紧紧的按住剑柄,随时做出拔剑之状。
“哈哈哈……”袁涣突然笑了起来,“王将军,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了?这颗人头是一个死囚的,本来昨天要问斩的,但是刘荆州来了,自然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只能推后了一天,今天一早就问斩了,并且将他的人头悬挂在城门口,是威慑其他贼人而已。”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我家主公何在,我要见我家主公,见不到我家主公,我就带兵杀进城里去,如果我家主公有任何闪失,我就让城中的所有人都给我家主公陪葬!”王威怒不可遏的说道。
袁涣道:“看来。不让王将军看见刘荆州。王将军是不会放心了。既然如此。那就请王将军和我一起进城,去见刘荆州。”
王威冷笑了一声,道:“就在这里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想把我骗进城里,再加以射杀,休想得逞。”
“看来,王将军对我的敌意很大的。既然如此。那么就在这里见。”
袁涣话音一落,便扭身对身后的属官说道:“去把刘使君请到这里来,就说王将军想要见他。”
属官点了点头,快步跑进了城里去。不多时,刘表果真安然无恙的从城里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他的近卫军。
看到刘表出现的那一霎那,王威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当刘表走到王威面前时,王威立刻翻身下马,跪拜在刘表身前。朗声叫道:“末将参见主公!”
刘表一脸疑惑的望着王威,问道:“你不是跟着蔡瑁去攻打谯县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威当即向刘表说道:“末将确实去了,可是没有走远,而是在城东大约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在那里过了一夜。今天一早蔡瑁便集结了所有大军,末将以为是准备出发去攻打谯县,却不想蔡瑁说主公被袁太守给谋害了,还把人头挂在了城墙上,末将便急急忙忙的率领本部兵马赶了回来。还好主公安然无恙,否则的话,末将虽百死也难辞其咎。”
刘表皱起了眉头,道:“蔡瑁怎么可以拿本府的生命开玩笑?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氏是荆州的望族,王威更是王氏当中较为出类拔萃的人物,当年刘表定荆州时,王氏是最先支持刘表的,与蔡氏、蒯氏一样,是刘表比较亲近的襄阳三大豪族。
不过,后来刘表续弦,娶了蔡氏为妻,蔡氏便借着这层关系,狐假虎威,欺男霸女,并且大肆安插心腹,拉帮结派,俨然已经形成了可以和刘表分庭抗礼的小团体。当刘表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了,便一直想着如何除去蔡氏,但又不至于引起荆州的动乱。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刘表收留张绣、刘备,并加以重用的事情,而且事实证明,刘表的这一策略,确实限制了蔡氏势力的发展。
除了蔡氏之外,王氏是和刘表走的最近的,因为刘琦娶的妻子是王氏,王氏也对刘表忠心耿耿,而且王氏因为王威在军中有极高的威望,所以也成为蔡瑁忌惮的一个人,加上王威和刘表关系非常,亦师亦友,更加受到蔡瑁的嫉恨,而且告诉刘表蔡瑁在拉帮结派的,正是王威。
除此之外,蒯良、蒯越兄弟两个,则是左右逢源,一心只为自己家族的利益考虑,不管是刘表,还是蔡瑁,他们都得到其信任。蒯氏兄弟两个,曾经为刘表献过扼制蔡氏的策略,也曾经为蔡瑁献过对付刘表的计策,可以说,他们两兄弟是不折不扣的墙头草,在刘氏和蔡氏的权力角逐之间,一直扮演着一个中立角色,不管谁胜谁负,蒯氏都会屹立在荆州的大地上,并且继续保持着世家大族的身份。
袁涣对于刘表、王威、蔡瑁之间的事情,并不太了解,但是他能够看的出来,王威是对刘表忠心耿耿的人,为此,他也能够猜测出来蔡瑁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才写好了一个很好的剧本,并且亲自导演了这场误会。
此时此刻,袁涣见时机成熟了,便当着刘表、王威的面说道:“实不相瞒,蔡瑁此人居心叵测,而且也有谋逆之心……”
袁涣当即将蔡瑁是如何联络自己,又如何让自己做,和盘托出。
刘表、王威听后,都震惊不已,刘表万万也没有想到,蔡瑁居然敢下如此毒手。这些年来,他若不是看在当年蔡氏对他平定荆州的帮助,他早就杀了蔡瑁了。可刘表偏偏是个念及旧情的人,所以不忍直接杀了蔡瑁,想在暗中与蔡氏博弈,然后利用手段,再逐渐驱逐蔡氏的势力。
可是,蔡瑁的杀心已起,刘表也绝对不会手软。
“主公,蔡瑁胆大包天,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如果不尽快将蔡瑁除去,只怕主公就要被他杀了。”王威立刻向刘表建议道。。)